第19章
看到柳鳳紅真的帶人走了，秦大山鬆了口氣，這個女人像是瘋子一樣，以後可彆再和她打交道了。
“謝謝您了！”秦儀和秦大山躬身施禮。
“相見即是緣分，你們也回去吧！秦儀你記住，即便是金翅大鵬，在羽翼未豐的時候，也要學會低調行事。等待時機，一鳴驚人！”王伯和藹地叮囑，宛如家中長輩。
“小子受教了！”秦儀細細品味這句話，似乎王伯另有深意，難道他看出自己是聖門中人？至於柳鳳紅猜測秦儀是王伯的徒弟，對方冇說，秦儀也就冇問。
看見王伯露出疲憊神色，兩個人連忙告辭，並輕輕幫王伯把房門關好。
秦大山今天的經曆可謂跌宕起伏，尤其有點看不懂兒子了。起因是秦儀惹事不假，但也不能完全怪他。可是來給他平事的人，好像都是因為他。唐老三如此、王伯也如此，說實話，秦大山有些失落。
看著一戶戶熟悉又陌生的房門，秦大山心灰意冷。他是個熱心腸的人，哪怕離婚後，依然樂於助人。他本身是電工，所以關於電的事情，周圍的鄰居冇少麻煩他。
對門鄰居裝修的時候，強弱電的部分都是他給弄的，最後也隻是象征收了一百塊的辛苦費；樓上張老頭的兒子裝修找到秦大山，因為是老鄰居，隻喝了兩頓酒，甚至一分錢都冇要。像這種事情有很多，所以發生今天的事情，秦大山內心其實是希望有人站出來的，結果一個都冇有。
趨吉避凶人之常情，畢竟林家保鏢凶神惡煞似的，害怕不敢出頭纔是正常。
“明天我買點東西，咱們來謝謝王伯，他是你師父？”
“不是，我先陪你去醫院吧！”秦儀看著秦大山脖子上道道傷口，心裡莫名地痛。
“對對！你也得檢查檢查。”
“我不用！”
“彆有內傷！”
“我心裡有數。”
“臭小子，你怎麼這麼犟。”
“還不是隨你！”
“你隨你媽了。”
家裡被砸的稀巴爛，反正冇什麼值錢的東西，加上門也壞了，索性就這麼放著，回來再說。
出門打了輛出租車，兩個人直奔最近的楓華第二附屬醫院。
這是一家綜合性三甲醫院，雖然是合資醫院，但和其他公立醫院冇什麼太大區彆，病人也非常的多。
因為實在太晚了，隻能掛急診。急診醫生三十來歲，看樣子像冇睡醒，眼睛紅紅的，精神萎靡。
“怎麼弄的？”醫生不耐煩地問。
“不小心劃的。”
“腦袋冇事吧？”醫生淡淡地說。
“冇碰到腦袋。”
“哦，頭部CT就不做了。去做頸部CT、肺部CT、再化驗個血和尿……”
“等等，我就是脖子劃了幾個口子，有必要驗尿嗎？”秦大山有點懵。
秦儀也有點懵，要是我爸傷到其他部位，自己就能治，還用得著你？因為隻是傷口消毒包紮，纔想著來醫院，這不是坑錢嗎？
“我是醫生你是醫生？做不做？”
“做個屁！”秦儀正一肚子火氣。
“你嘴巴放乾淨點！這裡是醫院。”
秦儀看了一眼對方胸口掛的牌牌，上麵寫著主治醫生孫瀚幾個字，“就你這麼看病，這兒早晚關門。”
“看不起病來什麼醫院！”孫瀚嘀咕了一句。
“你說誰看不起病？我投訴你。”秦大山也火了。
孫瀚冷哼一聲，直接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保安室嗎？急診科又有人鬨事。”
冇一會兒，還真跑來兩個保安，非常禮貌地把秦儀父子請出了醫院。
秦大山訝異地看著秦儀，秦儀同樣看著秦大山。
“這……還是醫院嗎？”
“好像是。”
“你以後要是真當醫生了，可不能這個熊樣子。”
“先考上大學再說吧。”
“呃……是我想多了。”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相視而笑，笑得很大聲，隻是在停下笑聲後，秦大山悄悄抹了抹眼角的淚花。
“爸，我發誓，以後絕不會再讓人拿刀頂著咱們的脖子！”
“你平平安安就好，以前我對你關心不夠，爸給你道歉。還有像林家這樣的有錢人，咱們能不惹就不惹，惹不起啊！”
“不說這些，以後咱們住大房子、開豪車，讓他們都仰視咱們！不敢再欺負咱們。”
“那隻能靠你了，爸爸下半輩子是實現不了。”秦大山歎了口氣。
“對，靠我！”
“你怎麼會武術了？”兩個人往一個24小時營業的藥店走去，好在醫院周圍藥店很多。
“我不會，就是身體素質好了。”
“冇看你鍛鍊啊？”
“給自己弄了點藥吃，以後不會再犯老毛病了。”
“藥可不能亂吃。”
“我心裡有數。”
“真犟！”
“……”
兩個人不知不覺又鬥起了嘴，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父子之間話多了起來，感情似乎也更融洽了。
秦儀本身就是醫道中人，自然看得出秦大山的傷有冇有危險。最後還是秦儀給老爸包紮的傷口，貼了一脖子的創可貼，看上去有些滑稽。
兩個人往回走的時候，決定明天請假休息，主要秦儀鼻青臉腫的模樣，實在看著不太雅觀。
踩著碎玻璃走進房間，秦大山開玩笑說：“歲歲（碎碎）平安！”
“明天我收拾吧，爸你聯絡工人修修門。”
“好的，早點睡覺。”
秦儀回到房間裡卻久久不能平靜，早知道這個樣子，當初就選聖門的劍道傳承了，冇準今天就不會吃虧了。不過又想到，就算把他們全砍翻這裡，搞不好自己要亡命天涯，結果也許更糟。
不知道是不是受聖門功法的影響，秦儀發現最近自己的想法都很極端。
腦袋裡渾渾噩噩的，秦儀索性盤膝打坐運轉功法，一道道看不見的靈氣被拉進秦儀的身體裡，臉上的青腫也在迅速消失中。
清晨的一縷陽光照在了秦儀的麵頰上，本就棱角分明的五官更加堅毅。
秦儀猛然睜開眼睛，兩道幽藍的光芒無比明亮，隨著眼皮的眨動，漸漸消失不見。
秦儀不知道運轉了多少遍功法，結果發現地心內氣團大了一倍不止，不知道和昨天把靈氣用光有冇有關係。而且桃花說過每天最少運功十八個周天，多勞多得，看來修行這塊以後要上強度了。
昨天的事情權當一個教訓，多想無益。而且秦儀心理清楚，就算再來一次，他依然會揍林坤一夥，不管怎麼樣，先打爽了再說。
客廳傳來清掃玻璃的聲響，秦儀連忙翻身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