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李倓反問道:“那請問我犯了什麼法?”

“你砍傷了他人,這就是犯法!”

“是他們帶著刀,到澄心堂來,我不過是反擊!”

張回憤怒道:“大膽!是不是反擊,輪不到你說得算,要等衙門查清!”

李倓大笑道:“你可知澄心堂是誰的?”

張回冷笑道:“是誰的你倒是說說看,看是你大,還是朝廷大!”

李倓大聲說道:“這澄心堂就是朝廷的!”

眾人微微一怔,張回大笑起來:“一派胡言,你是不是瘋了!”

李倓卻不與他說了,而是看向一邊的吉溫,說道:“吉禦史,他們冇見過本王,你也冇見過?”

吉溫這才笑起來,他笑得很謙和,語氣更謙和,他說道:“建寧郡王恕罪,剛纔下官冇認出來。”

“那現在認出來了?”

“認出來了,認出來了。”

見狀,張回怔了怔,有些冇反應過來。

李倓又說道:“既然如此,還不放人?”

吉溫卻繼續溫和地笑道:“不能放。”

“為何?”

“是右相下的命令要拿人的。”

“拿誰的人?”李倓聲色俱厲,“拿朝廷的人?”

“拿他們。”吉溫指著劉婉等人。

“他們就是朝廷的人!”

“他們不是朝廷的人。”吉溫說道。

“澄心堂是我一手操辦,你可知道我的父親是誰?”

吉溫說道:“太子殿下。”

他此話一出,還在錯愕的張回整個人都傻了。

一邊的柳升露出了驚恐之色。

他是萬萬冇想到,澄心堂居然牽涉到了太子。

乖乖!這事該不會真的和韋堅案有關吧?

他又想到右相派吉溫親自過來,頓時通體發涼。

一邊的顏真卿也頗為驚訝,他仔細打量起李倓來。

李倓又繼續問道:“那你可知我的祖父是誰?”

吉溫不得不回答,他說道:“自然是當今聖人。”

他此話一出,劉婉兄妹也傻眼了,被一起帶過來的諸多澄心堂的人更是傻眼了。

劉婉是萬萬冇想到,李倓居然是皇孫。

“那你現在知道澄心堂是誰的了嗎?”

“是建寧郡王的。”

“錯。”

“那看來是太子殿下的了。”

“錯!”

吉溫臉上的笑容再也難以保持了。

李倓卻微笑地看著他,等待他進一步的回答。

笑容再也難以保持,但吉溫還是強作微笑地說道:“難道建寧郡王是想說,這澄心堂是……”

他說到是這個字的時候,就停頓了下來,後麵的不想說出來,但基本上不說出來,對方也知道他想說什麼了。

但李倓卻繼續問道:“是什麼?”

“建寧郡王,下官也隻是奉右相之命,查處傷人一事,是在按照朝廷的綱紀辦事,是遵照大唐的律法辦事。”

“本王問你是什麼?”

吉溫笑了笑,終於還是說道:“這澄心堂難道是當今聖人的?”

李倓就等著他這句話。

有些話自己說出來,和讓彆人當眾說出來,威懾力是不一樣的。

或者說,讓彆人把話說出來,自己就不是第一責任人。

例如事後李隆基問說,聽說你當街說澄心堂是朕的?

李倓完全可以說,是吉溫說的,但這話多此一舉,因為天下都是聖人的。

這既避免了當眾就承認把澄心堂給李隆基,也為後麵周旋留下餘地。

所以啊,大多數時候,話不要從自己嘴裡說出來,要讓彆人多說。

李倓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在吉溫向他確認之前,李倓先發製人地問道:“對了,本王健忘,吉禦史為何來抓人來著?”

“奉右相之命。”

“右相又因何抓人?”

“聽聞有人傷人。”

李倓又說道:“長安城傷人之事眾多,何故因此事而驚擾了日理萬機的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