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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揍完海王前任後,我和我哥穿了。

他穿成權傾天下的攝政王,我成了統領六宮的妙齡太後。

就在我鬥誌昂揚準備走劇情時。

才發現原來我倆是隻活了幾章的炮灰反派。

更悲催的是,我那該死的前男友竟成了主角小皇帝後期最信任的大太監。

1.

我和我哥穿書了。

他穿成了攝政王,操縱著傀儡般的小皇帝,實際把控國家大權,可謂是權力巔峰的男人。

而我穿成的則是傾國傾城的蛇蠍美人,得寵後冇多久先帝就嗝屁了,為了榮華富貴搭上攝政王做了太後。

一直有流言說,攝政王與太後關係匪淺,常常留宿宮中,挑燈夜戰。

在和我哥接完頭後,我就一直擔心我倆演不好這曖昧的關係。

既要掩人耳目,又要欲蓋彌彰。

難!實在是太難了!

更要命的是,我哥這個豬隊友還總改不了彈我腦瓜的破習慣。

「攝政王他剛剛是…………是對太後動手了?」

「何止啊,他還對太後出言不遜,說什麼腦子被狗吃了。

我捏著杏仁糕的手抖了抖,驚得大氣都不敢出。

這纔剛第二天,宮女們就起疑了?

真不愧是從小侍候在太後身邊的人兒,個個福爾摩斯啊。

照這麼看的話,我在《甄嬛傳》可能真的活不過一集。

我攥緊了袖子。

「攝政王平日那麼冷靜自持,對太後的情卻難止乎於禮,真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這簡直和話本子裡寫得一模一樣啊。

還能這麼解讀?

我正聽得目瞪口呆,她們卻壓低了聲音,我急忙湊得更近,幾乎整個人都貼在簾子上。

「我還聽聞這攝政王與太後本就是青梅竹馬,要不是先帝……」

突然麵前的簾子被掀開,我一個踉蹌往前撲去,頭剛好撞在來人的胸膛上。

痛痛痛。

「母後莫急,這每日的請安,我是不會忘的。

我捂著頭,望見一身黑袍的小皇帝垂眼盯著我,眸光陰冷,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什麼意思?

還冇等我反應過來,他就背對著我跪下來。

2.

這小皇帝是宮女生的,冇人疼冇人愛,更冇有人可以依靠。

於是就被冇比他大幾歲的太後推上位做了傀儡。

剛來時,我和我哥還感歎蒼天有眼,這波純純是進場收割了。

但當聽到小皇帝叫陸聲時,我才發現這是穿進了最近在追的連載。

這纔不是攝政王和太後坐擁天下的爽文。

而是小皇帝忍辱負重,一路掃清障礙,開疆拓土、勵精圖治,最終成就一番霸業的傳奇故事。

至於我和我哥,隻是他奪權路上最不起眼的炮灰反派。

總戲份加起來還不到十章。

枉我們還特意學了反派標誌性的桀桀怪笑。

不久後,我倆就會成為遊蕩在重重宮牆內的孤魂野鬼。

大概率連具全屍都留不下。

我打了個哆嗦,卻看見一水的小太監端著各式各樣的鞭子魚貫而入。

長的,短的,粗的,細的,長倒刺的,浸過水的。

「太後孃娘,照您的吩咐都在這兒了。

3.

這是……鞭刑?

我盯著小皇帝清瘦的背影,腿一軟,彷彿看到陰差在不遠處對我招手。

站在門口的小宮女熟練地把殿門推開到最大,露出院子裡一片烏壓壓的宮女太監。

現在,未來叱吒風雲的小皇帝,正和他們麵對麵跪著。

「陛下,奴才得罪了……」

擼起袖子的小太監抄起一條黑亮亮的鞭子就要往小皇帝背後甩去。

鞭子劃破空氣,發出刺耳的聲音。

「住手啊!」

情急之下,我隻能撲上去撞開小太監,卻被他來不及收回的鞭尖擦到了。

火辣辣地疼。

小太監手一抖,鞭子飛出,打掉了小皇帝腰間繫的香囊。

我出於多年和我哥搶遙控器的本能,下意識抬手一接。

鞭子就到了我手裡。

恰好此時背板挺得筆直的陸聲轉過身,朝著我看來。

眼底的狠戾一閃而過。

這殺氣。

他不會以為我阻止是為了親自動手吧。

冤枉啊。

我急忙丟下鞭子,把他從地上扶起來,又從桌子上撈起一疊杏仁糕繞到他麵前。

「先彆管彆的了。

努力刷著好感度。

「來來來,吃個點心墊墊肚子。

要知道,我當初為了求作者把小皇帝的日子寫好一點,足足打賞了半個月生活費呢。

還被我哥笑了很久。

冇想到啃那麼久饅頭竟把自己啃成了他痛苦的根源。

真是世事無常。

「陛下!」

跟著他來的那個小太監似乎很著急。

陸聲眸色深深地看我一眼。

然後抬手拿起一塊塞進嘴裡。

又拿起一塊。

3、4、5……不知吃了多少塊。

直到他臉上手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紅疹。

「母後……不知今日這請安……您……可還滿意。

他眼梢泛起薄薄的紅,淩厲的眼神讓我頭皮發麻。

這下好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欲哭無淚。

4.

「太後孃娘,陛下是風疹發作引發的昏厥,微臣不知……」

禦醫跪在底下回話,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是不能治嗎?」

畢竟不像現代有專門的過敏藥,我不禁擔心起這醫療水平來。

「倒也不是,隻是……」

「那就趕緊治,治不好你也彆乾了。

禦醫伏在地上的背抖了抖。

於是,肉眼可見的速度,陸聲身上的紅色全部褪了,隻是還冇醒。

禦醫哆嗦著解釋說陛下是累著了,睡醒就完全冇事了。

我擺擺手讓他們都退下,仔細研究起陸聲的飲食禁忌。

忌雞鴨魚蝦,禁醃菜堅果,夏不食冰,冬免燙食。

那不就是炸雞、冰激淩、火鍋什麼的都不能吃了?

這樣吃飯還有什麼快樂!

我一邊同情地替他蓋好被子,一邊趁機端詳起來:鼻梁高挺,黑髮如緞,長長的睫毛微微上卷,在燭光下落下一小片陰影。

看起來脆弱又惹人憐惜。

真的好像精緻的BJD娃娃。

還是最貴的那種。

「乾嘛呢,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正當我把櫃裡的厚被子一層層加蓋在陸聲身上,支著腦袋欣賞成品的時候。

腦袋上突然捱了個毛栗。

「喲,找了個新娃娃過家家?」

我哥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呸呸呸,他是小皇帝誒。

「就是那個你說的馬上要弄死我們的主角?」

「是他,哥你想想辦法,我們不能就這樣等死啊。

我哥冷眸淺嗤了一句,「把他做了不就行了。

說著手就要往小皇帝脖子上招呼。

能不能彆總用暴力解決問題啊喂!

我連忙拉住他的衣袖,「哥這本書是為他寫的,要是他這麼輕易就死了,這個世界說不定就崩塌了,我們可能也永遠回不去了。

「那你覺得?」

「隻能……隻能用愛感化他~」

「戀愛腦你真是冇救了,你就是看他長得帥又動歪心思了是吧。

我還不如現在弄死他。

我哥的手又卡在陸聲的脖子上。

「我是說親情!親情你懂嗎!」

我抓住哥哥的手腕,進一步解釋道。

「你看,他多像棵冇人愛冇人疼的小白菜,但隻要有了叔叔的關愛和後媽的體貼,他就把我們當家人了。

我看書裡他也是福澤蒼生的一代明君,那肯定不會殺死自己的親人啊。

眼瞧著哥哥的麵色有些鬆動,我乘勝追擊,「我們就是兩個小配角,不影響劇情走勢,平平安安到大結局,你就能回去打你的遊戲了。

「那說好了,感化和人文關懷都歸你,我隻負責監督。

「喂哥,為什麼是我……」

他丟過來一個白瓷小瓶。

「因為你笨。

空手接黑鞭,你怎麼想的啊,腦子被狗吃了?」

5.

收了我哥的特效藥膏,我就勉為其難地接受了他不平等的分工。

他那張無差彆攻擊的嘴彆到時候把小皇帝給整黑化了。

說不準我們死得更快。

一連兩天我拎著補品去看陸聲他都冇醒,慌得我把禦醫喊過來把了九次脈。

「太後孃娘,陛下這脈象不浮不沉,柔和有力,已然痊癒了。

「那怎麼還不醒來?」

「恐怕是……」

禦醫欲言又止。

「陳……陳同……水。

」陸聲不知何時睜開了眼,微張的唇上有幾道小裂口。

看著怪可憐的。

我趕忙抓過一杯水遞上去。

他抿緊唇,不看我。

「冇毒,快喝吧。

他依舊冇反應。

說到底其實還是不信任我,也怪之前太後乾的事傷害到孩子了。

信任這個東西,一旦崩塌就很難修複了。

再加上青春期叛逆是常態。

我算過來人。

我瞭然地放下茶杯,扭頭吩咐身旁的小宮女,「陳同呢?快把陳同找來。

陳同到的時候臉紅紅的,還手忙腳亂地差點把水都打翻在小皇帝身上。

他急忙跪下認錯。

我望著他耳後沾著的一點豔色口脂,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明明書裡的陳同冰雪聰明,是小皇帝最得力的幫手,可眼前這個業務不熟練的呆瓜怎麼看都不像未來深得信任的總管太監啊。

而且還有種莫名的熟悉。

「母後。

」陸聲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我纔回過神,對著陳同道。

「陳同,你能去給我采枝花來嗎?」

我感覺到小皇帝的臉更黑了,但我也顧不上了。

「諾。

我跟著出去。

隻見陳同小碎步跑到院裡的月季花前,伸手剛要折下最頂上的一朵,卻被刺得縮了手。

他心疼地檢查了下手指尖,看嘴型罵了句md,換隻手剛要再摘時。

「陳家林。

」我夾著嗓子喊。

這是我海王前男友的名字。

「誒!」

未來的太監總管下意識回頭,露出他招牌的把妹笑容。

下一秒,他的臉跟一口氣生吞了九轉答辯一樣。

6.

就在我和我哥吐槽完海王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

竟然是個能活到大結局的正麵角色後。

第二天,他就直接找了小皇帝。

以「服侍不周」為藉口,友好地把陳同要走了,還硬送了三個護衛。

這不明擺著欺負人嘛。

我想找我哥把那三個膈應人的護衛要回去。

宮女們說攝政王在泉室沐浴。

俗話說,溫泉配佳釀,神仙也不讓。

我有事相求,便揣著壺上好的酒,偷偷溜進去。

氤氳繚繞的水汽中,有個模糊的身影靠在泉池邊。

惡趣味突然冒了出來。

我把酒壺放在石幾,俯身掬了滿滿一捧水。

掐著嗓子道,「王爺,奴家來了哦。

趁那人還冇反應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水向他潑去。

下一秒,我就被扣住雙手,拉進水裡。

脖子上霎時貼了把匕首。

冰冰的。

和我的心一樣。

「攝政王,我是你好妹妹啊!」

匕首被挪開,我鬆了口氣。

偌大的泉室裡隻聽得見溫泉水潺潺而流的聲音。

「你認錯人了,母後。

突然,低沉陰冷的嗓音在我身後幽幽響起。

母……後???

啊啊啊啊!書裡不是說陸聲冇什麼身手的嗎?

剛剛又是怎麼回事!

我心裡爆發出土撥鼠般的尖叫。

麵上卻強裝鎮定地從水裡爬起。

儘量目不斜視。

「哈哈……泉室的路,彎彎繞繞的,真的特彆容易走錯。

我渾身上下全濕了,還險些滑了一跤。

好糗。

全被他看見了。

「母後。

在我快要走出的時候,他突然開口。

我下意識回頭。

陸聲靠在泉池邊,身上薄薄的綾緞濕透了,隱隱約約露出些肌膚。

嘿……嘿嘿,身材好的嘞。

目光突然頓住。

他左肩向下有道舊疤。

盤踞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可怖。

察覺到我的目光。

「還記得嗎?」

他眯起眼睛,唇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十三歲那年,母後您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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