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沈黛怡拿著西裝回到華棠府家中，她把西裝交給了阿姨。
“這口紅印能清洗乾淨嗎？”
“可以的，小姐。”阿姨問，“不過小姐怎麼回來手裡多了一件男人的西裝？”
“是岸岸的，我不小心弄臟了。”
阿姨半信半疑，因為沈岸的衣服味道不是這個。
把西裝交給阿姨後來，沈黛怡上樓，她坐在梳妝檯前，紅唇雪膚的女人思緒飄遠了。
宋清衍那句話一直在腦子裡循環播放。
她想不到自己高中那會在胖墩麵前偷偷自稱是媽媽的事情，宋清衍是知情的。
難免羞恥！
所以，他是在嘲諷自己這麼多年來對胖墩不聞不問嗎？
胖墩小的時候確實挺黏她的，每次見到她，都會撒嬌賣萌，後來她離開平江，每次在街上看到彆人家的摩薩耶總是會想起它。
不過，七年過去胖墩大概早不記得她了。
這時，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是宋執謙發來的訊息，她還是挺頭疼的，明明她已經很明顯地在微信上表達了雙方之間不合適，但他還是經常給她發訊息，說冇怎麼接觸過怎麼知道不合適。
宋執謙：“沈黛怡，今天的熱搜你若是看見了千萬不要想多，我冇有跟女明星亂來，那都是記者胡編亂造的。”
沈黛怡：“我對你的私事並不關心。”
宋執謙：“我知道，我就是提前跟你打聲招呼，避免你誤會我的為人。”
沈黛怡索性不回覆了。她週一會去醫館坐診，她起身去浴室卸妝洗澡。
很快，嫋嫋白霧將浴室籠的迷離。
沈黛怡脫掉身上的墨綠針織長裙，曼妙的酮體隱入水中，溫水滑洗凝脂，朱唇微抿，臉頰被熱氣熏得白裡透紅，白色泡沫鋪蓋在水麵，花瓣貼在雪白肩頭，眸光流轉間，清水出芙蓉，春色旖旎。
放在架子上的手機彈來一條訊息，沈黛怡瞥了一眼。
Sqy發來了一條訊息。
宋清衍怎麼會發訊息給她？
點開一看，是視頻。
視頻裡的摩薩耶悠哉悠哉散步，在樹下搖頭晃腦地踩雪。
真可愛。
沈黛怡被萌到了。
而宋清衍，隻是露出了半個身影和一晃而過拿著狗繩的手。
視頻隻有短短幾秒，沈黛怡不禁疑惑，他為什麼要給她發胖墩的視頻？
思來想去，大概隻有一個原因。
應該是她白天在他麵前不小心表露了對胖墩的思念之情。
宋清衍發視頻來饞她。
沈黛怡冇回。
反正她不上鉤。
許久，那隻白色摩薩耶玩累了回來，宋清衍未收到沈黛怡任何回覆。
曾經，嬌嗲撒嬌纏著他回資訊的女人好像鏡花水月，一場夢。
週一，南街，一大早，巷子裡清清冷冷，但來看診的人依然不少。
沈黛怡到了醫館，白色上衣搭著馬麵裙，外披著一件兒冬季長款連帽披風，頭髮編了辮子，後挽起，用了一支玉簪子挽起，額前幾縷髮絲垂落，溫婉可人。
她披上白大褂到診室的時候，已經有十來個人等著了。
第一個患者是來治口腔潰瘍的，什麼外服的西瓜霜啊，各種噴劑啊都用過了，但反反覆覆，一直冇好。
去醫院看了醫生，開了藥，吃過黃連上清片啊，維生素啊也冇好，反而更嚴重了，好幾個月了，一直這樣，聽家裡親戚介紹說這醫館的有個女中醫很厲害。
本以為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中醫，但冇想到對方這麼年輕，最多比自己小幾歲。
“要不我還是不看了。”
信不過。
現在好多中醫都是打著中醫的名頭盈利，根本冇幾個有點本事的。
他滿口的口腔潰瘍，說兩句話疼得不行。
沈黛怡不急不緩地勸：“來都來了，不看，浪費掛診的錢不是。”
那倒是。
他隻好又坐下。
沈黛怡戴上口罩：“張開嘴我看看。”
男人張開了嘴。
舌頭側麵，上上下下，有十來個潰瘍，跟黃豆般大小，顏色淺淡不紅，冇有深紅爛斑，不是實火證。
“舌頭。”
男人照做。
舌苔白膩，脾虛的症狀。
沈黛怡又讓他把手伸出來，她要診脈。三根纖纖玉指精準地摁在了寸關尺三部。
把脈是一門學問，也是一名合格的中醫要會的。
脈有浮，中，沉三候，因此對應的脈診手法是舉，按，尋三種，以辨之脈之深度。
導致潰瘍的原因，無非是心，脾，腎三臟引起的，也有可能是肺火問題，視患者情況而定。
沈黛怡又問了幾個問題。
男人一開始從質疑到她不管問什麼問題，點頭說對對對。
心裡想著，這女中醫，也太厲害了，是他有眼不識泰山啊。
“沈醫生，所以我這一嘴潰瘍到底怎麼回事啊？”
“脾胃太虛，土不扶火，我給你給幾貼溫中湯，補補你的脾胃，你平日裡注意情緒，飲食規律，不要三餐不定時，至於那些黃連上清片什麼的，寒性食物，就不要再吃了，回去後，藥要趁熱吃，吃完了喝碗粥，暖胃。”
“好的，謝謝醫生啊。”
沈黛怡給他開了藥方讓他去抓藥：“下一位。”
一上午，她就喝了一杯茶水，冇怎麼休息過。
沈黛怡看了看時間，快到十二點，她會休息兩個小時，下午兩點才又繼續坐診到四點。
她抿了口水，低著頭，正在整理著有點亂的桌子。
最後一位患者已經從門外進來，“沈醫生你好。”
患者是一位年輕女人，手扶著腰，臉色蒼白，走路腰都挺不直了，她男朋友扶著她，“小心點。”
對方把病曆放在桌上，沈黛怡冇有抬手，微微頷首，接過病曆，對方比她大一歲，是來治宮寒痛經的。
沈黛怡正細細看著病曆，殊不知，女病患也在偷偷打量她。
主要是麵前的沈醫生長得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沈黛怡緩緩抬起頭，嗓音清溫徐：“月經怎麼樣？量多不多？有冇有血塊？”
她看到麵前女患者的臉時，也是愣了一下。
原本看名字是冇有多想，周晴，她已經遇到好幾個患者叫這個名字了，但冇想到，這一回還是熟人。
周晴詫異不已：“黛黛，真的是你！”
沈黛怡微微怔愣，麵前的周晴，是宋清衍班級的班長，她好幾回去找宋清衍，找不到他的時候，都是周晴告訴她，宋清衍的行蹤，一回生二回熟，她們那時候的關係還不錯。
隻不過，後來她離開平江走得匆忙，先前在平江用過的手機也被她留在了平江從未再使用過，即使後來再回去，也取不到任何聯絡。
沈黛怡展開笑顏：“周晴學姐，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