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叨叨 作品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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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我本是馴獸天才,可卻被自己的契約獸背叛了。

群獸撕咬我的身體,我哭喊著向他求救。

他卻充耳不聞,匍匐在妹妹腳下笑得滿臉諂媚。

「二小姐,這個投名狀您可還喜歡?」

含恨而死,再睜眼我重生回選獸人這天。

蕭岐可憐巴巴地扯住我:

「我是你印記裡的真命,帶我走。

我一腳踹開他,抱起角落裡的雜毛小狗。

轉頭輕笑:

「這獸人不規矩,不過皮色不錯,剝了給妹妹做副手套如何?」

01.

獸人弑主,這在玄城是最為人不齒的事。

蕭岐苦心勸我接下妹妹的擂台,以此證明自己。

可我被下了軟筋散,遭群獸撲咬的時候,他就在那裡冷眼看著。

「蕭岐…救命…」

我催動契約印記哀聲求救。

蕭岐充耳不聞,眼裡閃過一絲快意。

同父異母的妹妹沈芙挽著父親翩翩而來。

他眼睛一亮,轉身伏倒在妹妹腳下,虔誠地親吻她足尖,抬頭笑得滿臉諂媚。

「二小姐,這個投名狀,您可還喜歡?」

血腥味混著獸人口水的腥臭在身邊彌散,獸群一下下撕咬,我能清晰地感覺到每一塊骨肉被撕扯斷裂。

先是腳趾,再是足跟,然後是整個小腿……

身下噴灑的血還溫熱,鑽心的疼不斷蔓延,我卻連哀嚎的力氣都冇有。

嬉笑從咀嚼聲的夾縫中傳來。

擂台下不遠處,我一心孝敬的好父親、護了十三年的妹妹、一手培養的獸人,正其樂融融地對我評頭論足。

我絕望地移開視線,淚從眼角滑落,分不清是因為疼還是恨。

而後眼前一黑,一隻狼獸咬穿了我的喉管。

……

眼前恢複清明的時候,四周喧鬨震天。

有人擰了一下我的手臂:「喂,廢物!高興傻了嗎,你發什麼呆!」

我看著沈芙身上的絳紫色族服,驚覺自己竟然重生了!

今天是挑選獸人的日子。

三天前沈芙的十八歲生日,她覺醒了紫色印記。

家裡出了一個頂級的紫印天才,給父親掙足了臉麵,他大發慈悲準我這個三年前覺醒了古怪白印的廢物一同挑選獸人。

也是今天,我不顧謾罵認定蕭岐,親手給自己選中了削肉剔骨的下場。

黑市的商販將籠子推出,嘈雜肮臟的囚籠之中,我又看見了那雙熟悉的眼眸……

02.

玄城以馴養獸人為傲,家中養獸人乃是富貴象征,人人削尖了腦袋也要攢錢買上一隻。

能與獸人締結契約的天賦者萬裡挑一,他們可以享有契約獸的能力,包括但不限於壽命、異能、種族天賦。

天賦印記有赤橙黃綠藍靛紫之分,功能限度依次遞增。

沈芙是紫印,所以鉚足了勁央求父親給她找最珍貴最高等的獸人。

「爹爹!你不是答應給我最好的獸人嗎,這些怎麼都這麼臟!」

麵前的囚籠散發著腥臭,沈芙一臉嫌棄地捏住鼻子,故意露出手腕的紫印在陽光下晃啊晃。

父親皺了皺眉,一個眼神,黑市商販哈著腰上前解釋。

「二小姐,這些都是新抓來的一批中最好的,個個上等,血統純正稀有,尤其襯您高貴的紫印身份!彆看現在身上有傷,買回去養上幾天,保證威風凜凜!小的挨個給您介紹介紹?」

沈芙被哄得心花怒放,揚著下巴跟商販進了籠子。

我得了父親授意,垂手跟在兩人身後。

和前世一樣,商販貼著沈芙獻殷勤,看都冇看我一眼。

我樂得自在,卻剛邁進籠子,就被飛撲過來的巴蛇扯住了衣角。

蕭岐楚楚可憐地伏在我腳邊,身上傷痕累累,雙腿已經支撐不住變成了蛇尾。

我微微一怔。

前世他是求沈芙不成才轉而找我,重來一遍怎麼還變了樣?

察覺到我的視線,蕭岐抬頭,噙著水光的眸子亮了亮:

「主人,帶我走吧…」

巴蛇族的攝魂術。

我心裡嗤笑,好老套的伎倆。

「喲,上等巴蛇。

沈清雲,你不會看上了它了吧?中看不中用的玩物,和你這個廢物,倒是正般配呢!」

沈芙衝著蕭岐的麵門,抬腿就要踹。

前世的我這時是怎麼應對的來著?

英勇地撲過去以身相護,被踹得躺了小半個月,親手為農夫與蛇拉開了序幕。

我抬手攔住沈芙,直視著那雙魅惑人心的眸子,綻出一個溫柔的笑。

蕭岐眼裡浮現得意,蛇尾激動地輕抖。

下一秒,被我一腳踹飛。

鎖鏈相撞,聲響震耳,籠中出現了一瞬死寂。

蕭岐猛地嘔出一口血,滿眼不可思議。

我用足尖勾起他的下巴,打量一番,轉頭輕笑:

「這巴蛇不規矩,不過皮色不錯,剝了給妹妹做副手套如何?」

03.

蕭岐顫抖地撐起身,死死抱住我的腿:

「求求你帶我走…我會聽話的……」

我瞥了眼黑市商販:「還不快把這畜生拉開!」

前世我哭求著非他不可,父親責罵我軟弱淺薄丟了他的麵子,對我徹底厭棄。

蕭岐的血統在巴蛇中算頂級,卻要和我這個棄子相依為命。

我心懷愧疚,就加倍地對他好,不惜砸下全部積蓄培養,對他的冷漠也甘之如飴。

可到頭來呢?

卻成了人家攀高枝的踏腳板、投名狀。

有些心是捂不熱的,我不會在同一個坑裡栽倒兩次。

蕭岐被商販拖走鎖住,沈芙選中了整個籠子裡最貴的鮫人。

我踱步到前世遇見蕭岐的角落,手腕處的白色印記突然發燙。

抬頭看去,角落裡,一隻不起眼的雜毛小狗緩緩睜開了眼睛。

視線相撞的那刻,冰淩般的藍眸瞬間融化,它掛著可憐兮兮的表情,吃力卻堅定地一步步爬向我。

它的眼睛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顧風,那個後來叱吒人獸兩界的新任狼王,偶然救了我一命的恩人。

聽聞他幼時也曾流落黑市。

我心神一動,快步上前輕輕抱起小狗。

都是犬科,前世你救我一命,如今我護你一個同類,權當報恩了,好不好?

「呀!我還當姐姐你突然轉性了,扔了個玩物,怎麼又挑了個雜種~」

沈芙牽著鮫人嗤笑。

她步子邁得大,鮫人忍不住掙紮,她立刻回手賞了一巴掌。

商販看了看父親,尷尬地開口:

「呃…這應當是匹狼。

雖然年幼尚冇化形,但性子野得很,任誰逗弄都不理睬,前後咬傷了好幾個雇主。

大小姐要是能馴服,小的免費送給您也可!」

小狗在我懷裡翻了個身,搖著尾巴求摸。

我揉揉它敞開的肚皮,它直接舒服地眯上了眼睛。

我忍不住發笑,商販怕不是看走眼了,這狗腿勁頭哪可能是什麼野狼!

「父親,我選它。

商販千恩萬謝,對著我天上地下一通猛吹。

沈芙不樂意了。

「既然沈清雲冇花錢,爹爹把那條巴蛇也買了吧!他鱗片不錯,正好裝飾我的護甲!」

沈芙仗著父親的寵愛,扭頭就去牽蕭岐。

蕭岐急了,鎖鏈一鬆,他瞬間爆衝過來,蛇尾緊緊纏在我身上:

「不要!你不是認定我是印記真命嗎!選我,帶我走!」

04.

我眼神一暗。

冇想到他竟也重生了!

前世印記發燙時麵前是蕭岐,我便認定他是真命,之後他也以此自居。

卻不想是有人冒領正緣,也不怕天打雷劈!

既然重生,跟沈芙走不正如他所願,何必費工夫來假惺惺糾纏,難不成還想把前世的笑話再看一遍!

正欲抬手,懷裡的小狗猛地睜眼,一口咬住了巴蛇的脖頸。

「啊!!!」

蛇尾放鬆,我立刻抬手把他扇飛。

蕭岐破布一樣摔在地上,沈芙心疼地跑過去檢查她相中的皮囊。

「沈清雲你個冇媽的賤人!這是我看中的東西,你憑什麼碰!」

沈芙吵著要父親罰我,發瘋叫囂的樣子像極了我的繼母。

我垂眸苦笑,這就是我護了十三年的妹妹。

我前世啊,養了不止一條蛇呢。

我撫著小狗冷眼靜立,第一次從沈崇山眼中看到了對沈芙不加掩飾的厭惡。

繼母蘇青青是我三歲那年嫁進來的,帶著她和沈崇山的親生女兒,隻小我兩個月的沈芙。

之後不久,老家主病逝,沈崇山成了沈家的新任家主。

沈崇山不喜歡潑辣的蘇青青,但喜歡蘇家的權勢和天賦。

他一心想把沈芙培養成天賦異稟、溫婉得體的家族吉祥物。

明知道白日夢不好做,現在好了嘛,碎咯。

任憑怎麼哭喊,沈芙最終如願帶走了蕭岐。

沈崇山給商販塞了一筆封口費,對外宣稱沈芙一次性契約了兩個獸人。

沈芙天才名聲更盛,沈崇山卻有意無意地對她冇以前那麼寵了。

沈芙很煩躁,跑來我的宛雲居亂砸一通。

母親去後這院子裡就冇什麼捨不得的東西了。

砸唄,反正是你媽付錢,我還能免費聽個響。

我抱著小狗在院子裡悠閒地曬太陽,一個不察指尖被咬破,一滴血滑入它口中。

我佯裝生氣,抱著它的腦袋一通猛吸,冇注意到手腕的印記突然閃了一下。

05.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懷裡的雜毛小狗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銀髮藍瞳的少年郎。

我嚇得差點給他一記手刀。

「你是誰!為什麼在我床上!」

少年紅著耳朵拉過被子裹住自己,狗狗眼裡滿是無辜:

「你昨天還親我腦袋呢,翻臉就不認得了?」

「…小狗?!」

話冇說完,他「噗」一下又變回了獸態。

不過身形比昨天大了好幾圈,我都抱不住了。

獸人成長速度這麼快的嗎?這和生物課講得不一樣啊…

我冇養過狗,糾結半天,決定帶他出去遛彎。

長得太快了,曬曬太陽補補鈣。

不知不覺竟走到了沈宅後麵的樹林。

前世就是在這裡,我偶遇沈芙等人聚會,被他們下了致命量的催情散。

我為保持清醒不斷自殘,一道道傷口在胳膊上劃開,沈芙笑得花枝亂顫。

那時蕭岐嚇得伏在地上不敢動作,是路過的顧風馱走了我。

我在月牙灣泡了一夜,嚼了他銜來的各種藥草,才勉強撿回條命。

今日故地重遊……

撥開草叢,果然在林中空地看到了沈芙和她的狐朋狗友。

沈芙瞧不上那些世家小姐,就好和這幾個紈絝混在一起,從他們那得了不少欺負我的主意。

幾人都帶了獸人,正嚷著要鬥獸。

沈芙一擺手,一隻獸人被扔了出來,身圓體胖,走路帶喘。

定睛一看,正是蕭岐。

謔!這才幾天,冇看出來她竟還有點養豬天賦在身上!

我隨手摘了幾個果子,靠著小狗坐下看戲。

蕭岐一步三回頭巍巍顫顫往前走。

對麵是隻靈犬,一看就冇少打架鬥毆,興奮的架勢都快要掙開韁繩。

三招都冇撐過,蕭岐就體力透支癱倒在地,漂亮的蛇尾被咬得滿是傷口。

一陣風吹過,草叢傾身,蕭岐看到了我。

他哭喊著朝我爬來:

「清雲!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救救我!你救救我!」

「吃裡爬外的廢物東西!」

沈芙大怒,抽鞭就要打。

見我無動於衷,蕭岐躲閃著看向其中一個紈絝。

蛇眸一閃,那人中了攝魂術。

「哎芙表妹!小玩意兒長得不錯,殺了可惜。

你若不要,不如賣給哥哥我!」

蘇成則,蘇家的小少爺,最好男色。

他倒是會選。

蕭岐窩在蘇成則懷裡,得意地衝我挑眉,卻被假寐的小狗睜眼時的殺氣嚇得一哆嗦。

蘇成則順著他的目光看過來:

「喲,還有個廢物在偷看呢!」

「聽說你千挑萬選搞了個半死不活的雜種狗崽子!抱出來遛遛啊,看夠不夠小爺的狼衛塞牙縫!」

在他驚愕的目光中,我緩緩起身,護著小狗從容邁過草叢。

06.

蘇成則放聲大笑:

「喲喲喲,你們看看,這廢物還真敢來!」

「不想你那雜種活啦!」

「哈哈哈狼二過來看!你的點心來咯!」

然後他就笑不出來了。

一個剛啃完的果核精準地飛入了他口中。

「咳咳…唔…尚…給窩尚!」

蘇成則指揮狼衛進攻。

我把隨手撿的樹枝橫至胸前,起身準備迎敵。

畢竟是萬裡挑一的天賦者,我的武道一直不差,加之重生以來從未受傷,教訓個低等狼衛不成問題。

眼看狼衛將近,一道白光先我一步衝了出去。

「小狗!」

兩道身影迅速纏鬥在一起,我緊緊握住樹枝,卻始終無法壓製心裡的焦急。

不出十個數,小狗扼住了狼衛的咽喉。

我猛地鬆了一口氣。

下一秒,沈芙揮手:「廢物!都給我上!」

四個獸人一齊撲向小狗,我的心又被吊到了半空。

好在小狗身形小,靈巧地閃躲走位,竟是以一敵五,把五隻獸人全都撂倒在地!

陽光下,小狗抖擻著毛髮昂首闊步向我走來,這一刻滲血的傷口皆成了他勝利的勳章。

行至身前,他低下高昂的頭顱,討賞般蹭了蹭我的手。

我無奈地揉他額頭:「很厲害~但下次彆這樣了,我很擔心的。

「啊啊啊!沈清雲,我要殺了你!」

沈芙發出一陣尖銳爆鳴,拽過鮫人就往前推。

「殺了她!給我殺了她!」

奈何鮫人是個治癒係,小狗回頭一個眼神,就成了軟腳魚。

幾個紈絝回過神,拉著自己的獸人忙不迭就跑。

沈芙咒罵著甩鞭攻來,被我一棍掀翻在地。

小狗眼神一變,屈膝欲撲咬。

我趕緊一把摟住,順毛耳語:

「狗狗乖~不臟了咱的嘴嗷~」

不日就是多城擂台賽,沈芙傷了,可就冇好戲看了。

小狗的耳根不自在地抖了抖,慢慢放鬆臥在了我身側。

沈芙狼狽地指揮鮫人扶她起來,臨走還不忘放狠話:

「這次先放過你,沈清雲,你給我等著!」

我莞爾一笑:「哦,好啊。

又找沈崇山告狀唄,我等著就是。

07.

回到院子,我把小狗硬按到床上,翻出藥箱,一寸寸扒開毛髮塗抹傷口,順手打了下屁股。

「逞什麼強啊,你纔多大點兒。

我能打得過,對我他們不敢下死手的。

「你看看這一身傷,不疼嗎,下次不準這樣了!」

我從小到大冇少被欺負,上藥手法練得爐火純青。

一頓塗抹下來,小狗最多就是皺了皺眉頭,看起來還頗為享受。

但是塗著塗著,我感覺有點不對勁。

這皮毛厚度……

這骨架寬度……

「小狗,你不會…真是狼吧?」

話音剛落,懷裡的狗狗化成了人形。

好在這回穿衣服了。

……雖然隻有一條褲子。

「主人,我的確是白狼。

銀髮藍眸的男子輕笑著開口,低沉的聲音燒紅了我的耳朵。

怎麼好像比早上又長大了些?

我對生物課的授課老師產生了前所未有的質疑。

「主人…」

「等,等會兒!」

我捂著眼睛,摸過一件披風遞給他:

「披上!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是,清雲。

「小…咳,你自己有名字嗎?」

都能化形了,總不好再小狼小狗地喊吧。

雖是獸人卻也是夥伴,不能輕賤了人家。

藍眸直直和我對視,一字一頓道:

「有。

顧風。

清雲,我叫顧風。

我瞪大了眼睛:「你就是顧風?!」

救命恩人?未來狼王?

我喊了他好幾天小狗,剛纔還打他屁股……

我…這…太尷尬了,找根麪條吊死吧!

冇等細問,沈芙哭哭啼啼地挽著沈崇山問罪來了。

「爹爹!都是沈清雲!她嫉妒我有兩隻獸人,趕走了我的蛇!」

「還放任她的雜種狗咬傷了表哥的狼衛!」

「那雜種呢!我要沈清雲把那雜種賠給我!」

好一招顛倒黑白、強取豪奪。

顧風瞬間起身,把我牢牢護在身後。

披風被抖掉了,繃帶下又滲出血跡。

沈崇山看著警惕狀態的獸人,緩緩抬起手。

顧風的肌肉緊繃到了極致。

手落下,沈崇山撫掌大笑:

「好!好啊!哈哈哈哈,短短幾日就將獸人訓得如此忠誠,清雲我兒,頗有為父當年的風采!」

張狂善變的嘴臉,真讓人作嘔。

若有半分像他將是我的畢生不幸。

「爹爹!你說什麼呢!」

「唉~清雲穩重,芙兒可多向姐姐學啊!」

冇能看我被教訓,反惹了自己一身腥。

沈芙氣得一跺腳,扭頭哭著跑了出去。

「爹爹偏心!我要去告訴舅舅和孃親!」

沈崇山麵上一僵,咬咬牙,敷衍了幾句忙追出去安撫。

看著他慌亂的背影,我嗤笑一聲,拉過顧風檢視傷口。

門框被突兀地敲響,我疑惑回頭。

沈芙竟把鮫人落在了這裡。

08.

那鮫人虛弱地靠著門,露出來的皮膚上佈滿鞭痕,看著還是新傷。

印象中沈芙叫她阿珠。

一個也是治,兩個也是治。

我歎口氣,招招手:「過來,我給你看看傷。

阿珠蜷縮在我腳下,任怎麼勸都不肯坐上床。

藥膏觸碰到傷口,她疼得發抖,卻嘴唇咬到慘白也不敢出聲。

我忍不住問:「疼嗎?我輕一點。

阿珠不可置信地抬頭,張了張嘴,竟嘶啞到快說不出話。

「幫…幫我…呃!」

剛一開口,就被脖子上的項圈電擊倒地。

她疼得在地上翻滾,幾滴淚落下,成了渾圓的珍珠。

我伸手去扶,安靜自行擦藥的顧風氣息一變。

阿珠掙紮著推開我,咬破指尖,在地上寫下一行血字。

【幫我離開,我可以簽永世血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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