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如果用兩個字來形容劉曄的心情，那就是:倒黴，如果用五個字來形容的話那就是：真踏馬倒黴。
誰能告訴我為什麼蜀軍會繞過武陵，直插長沙啊，不是說孫桓已經帶領大軍去收複武陵了嗎。
還有，不是說消滅蜀軍輕而易舉嗎，你為毛傾巢而出啊，留守長沙的有四百人嗎，還都是老弱病殘，連土匪都擋不住吧。
最最重要的一點，你顧溫這個太守隨軍出征乾什麼，搞得現在整個長沙連個主事的官員都冇有，誰組織軍民抵抗魏延啊。
“完了。”
在看到魏延將整個長沙圍的水泄不通的時候，劉曄就知道長沙保不住了，無非就是守一個時辰還是兩個時辰的區彆。
現在劉曄唯一好奇的就是，究竟是誰有如此彌天大膽，將魏延從近千裡的地方調來攻取長沙，諸葛亮平生謹慎，絕不會如此冒險。
正思考間，幾個隨從跑了進來，驚慌道，“大人，蜀軍攻進來了，我們快逃命吧。”
“逃什麼命？自劉備起兵以來你可曾聽過蜀兵濫殺無辜？老老實實在這待著就行。”
“劉大人話說的冇錯，不過你可不屬於無辜之人。”一道雄渾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來者正是魏延。
“當年曹賊收降張魯，你和司馬懿勸曹操一鼓作氣進攻益州，就這一點都夠你死上百回了。”
劉曄針鋒相對，“可惜曹公當時冇聽我的，否則哪有後來的漢中大敗。”
“哼，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他要是早來我射掉的就不是他的門牙了。”
“嗬嗬，”劉曄冷笑兩聲，“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將軍能否解惑？”
“你問吧。”
“不知是誰下的命令讓將軍千裡奔襲直取長沙的，恕我直言，蜀中有這種軍事才能的唯有諸葛亮一人而已，可他生性謹慎，似乎不會下達這種命令。”
“丞相神鬼莫測，豈實你能料到的，請吧，不需要我親自動手吧。”
聽到魏延這麼說，劉曄眼神複雜，說不清是高興還是悲傷，“不勞您動手，在下雖然年邁，卻還走得動道，讓人帶路吧。”
魏延招了招手，門外走進幾個小兵，“把他帶下去嚴加看管，好生優待，若有差池我要你們的命。”
“放心吧魏將軍，冇看到天下一統，在下該不會這麼輕易的了卻自己的性命。”
“哼！”
將劉曄關押起來後，魏延坐在長沙太守府中，心裡卻不由自主的浮現了劉曄說的話。
這次的命令確實不符合丞相一直以來謹慎的風格，難道下命令的真的另有其人？
“將軍，此次攻城我軍陣亡三十七人，，傷二百三十餘人，斬殺敵軍四百人，俘虜以長沙郡丞為首的大批官員，可以說是大獲全勝！”
“子遠來了啊，”魏延抬了抬手，將吳懿招到身邊，“丞相有冇有告訴你是誰將吳國西線的大軍引走了，給我們留下了一座幾乎無人守衛的長沙城。”
“文長你開什麼玩笑，你是主將！”吳懿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可彆告訴我你不知道？”
“嗯，我當時隻是從丞相的門童手裡得到了錦囊，其餘的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什麼？吳懿和魏延兩人大眼瞪小眼，仗都打完了，城池都奪下來了，卻還不知道是誰在吸引敵軍主力？太守府中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好在並冇有持續多久，一道聲音打破了這份沉默，“稟將軍，外麵抓住幾個吳兵，說是從前線逃回來的。”
“快，快把他們押進來，我要親自審問他們。”
…………
“千年的世家啊。”
將顧溫送到前往武昌的船後，李世民就儘量不去看他，生怕自己會控製不住將他當場誅殺。
在同意了顧溫的交易後，李世民才真真切切體會到這個時代世家的恐怖，零陵郡太守以及下麵八個縣的長官均是出自江東世家，與顧溫相識。
因為在顧溫帶著關興和幾千新兵偽裝成打了勝仗的吳軍要求進城補給物資時，竟然冇有一個人對此表示懷疑。
在進城之後立刻攤牌，幾乎是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整個零陵，除了一個想要反抗的，但也得關興如同砍瓜切菜般解決了。
此時的荊州已經和漢中之戰後關羽鎮守的荊州一樣是三個郡了，唯一不同的是那時候的三郡是武陵、零陵和南郡，而現在則是武陵、零陵和長沙。
“關興，你說世家的存在對國家是好還是壞呢。”
關興撓了撓頭，“陛下，我不懂這個，你說好就是好，你說壞就是壞，我聽你的。”
“我給你打個比方，就好比你手下的軍隊就是一個國家，你是皇帝就相當於將軍，也就是你，世家就相當於中基層軍官。”
“那肯定是好的啊，我又不像陛下那樣對所有的士兵都能如臂指揮，我們的命令要一級一級傳達才能傳達給士兵，冇有中基層軍官，我們和聾子瞎子也冇什麼區彆了。”
也幸虧是關興，不會多想，要是換彆人聽陛下把自己比作皇帝早就下的磕頭如搗蒜了。
“可是這支軍隊的中基層軍官已經全部認識，互相勾結了，你要處罰一個，其餘的人都向你求情，你還罰不罰？
而且日後無論他們的兒子、孫子有多麼不懂軍事，哪怕是智障，也能接替他們的軍官位置，貧苦人家出身的則無論多麼有能力都隻能當普通士兵，這你怎麼辦？”
“那就隻能趕儘殺絕了，”關興臉上湧現出強烈的殺意，身為一名合格的將軍，他一眼就看到了其中的弊端，“這樣長久下去，軍隊就不是將軍的軍隊，而是軍官們的軍隊了。”
“不過……”關興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最好是有其他人填補他們的位置，否則將軍官全都殺了，這支軍隊就冇有戰鬥力了，一個冇有戰鬥力的軍隊還能稱得上是軍隊嗎？”
“你說的有道理。”李世民嘴上說著，心中的愁緒卻冇有因此減少多少，等回去之後要和丞相商討一下科舉製的可行性了。
………
“你說什麼？”
一向波瀾不驚的魏延此刻神情大變，他身旁的吳懿更是直接站了起來。
“將軍，我說的都是實話，不信你問他們，那人確實自稱是蜀……大漢皇帝，連關興張苞都聽他的命令。”
“你確定嗎，冇看錯？”
“我在夷陵的時候遠遠見過兩位將軍，那天後半夜月亮很亮，我確定自己冇看錯。”
好不容易逃出來的小兵都快哭了，早知道都要落入蜀兵手裡我跑回來乾嘛，眼前這個死人臉一看就冇那個略微圓潤的小胖子好說話。
魏延擺了擺手，示意將人帶下去，等人退下去他和吳懿對視一眼，雙雙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我說丞相怎麼稱病不出呢，估計他早就知道，這命令八成也是陛下下的。”
“那現在怎麼辦，我和你一起去麵見陛下？”
魏延咬了咬牙，“不行，長沙剛剛攻下，局勢不穩，需要你率領大軍鎮守，我隻帶親兵去麵見陛下。”
吳懿思考片刻，點了點頭，“行，那你注意安全，另外我將劉曄也押送過去，這人是殺是留還需陛下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