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嫡嫡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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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嫡妹非要嫁給風頭正盛的衍王
逼我替她嫁給癡傻太子,
怎料她男人登基後卻封我為後,賜死了她。
我好心去送,卻被她捅了個對穿。
重生回到太子大婚前,她頂著我的皮囊洋洋得意。
「卑賤的庶女哪配坐在最尊貴的位子上!」
「你看好,這輩子是怎麼被我踩死的!」
好一個嫡嫡道道。
那這次,姐姐就不讓你了哦。
1
鸞轎已近府外,鼓樂齊鳴。
吏部尚書的庶長女周達織從夢中醒來,性格大變。
原本心如死灰、任人擺佈的棄子,突然煥發生機,描眉添妝、媚色橫生。
她迫不及待地將鮮紅的喜帕蓋在頭上,恨不得下一刻就飛往東宮。
殊不知,這喜帕就像酒甕上的紅封紙。
封住一個個鮮活的女子,直待她成為釀酒的下腳料。
可攔不住她,甘願入甕。
昨晚,我發現自己重生成了周若愚。
一早趕到曾經的閨房前,就是來確認我身體裡的人。
見到她這樣不加掩飾的慾念,我心裡已有幾分瞭然。
閨房的門突然被打開,周若愚看見我,微微一怔,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嘴角勾起獰笑。
她陡然出手將我從階上推下。
「讓我猜猜,我的皮囊裡住著的是誰?該不會是我那卑賤的庶姐吧!」
她伸出一根手指,尖尖的指甲頂起我的下頜。
眼睛裡不加掩飾的厭惡與鄙夷:「像你這麼卑賤的庶女,哪裡配坐在最尊貴的位子上!」
「嫁給太子的事,便不由你代勞了。
」
「你看好,這輩子是怎麼被我踩死的!」
聽到她的話,我莫名覺得安心,把袖中準備的香囊藏得更深。
其實我有一樁心病,就是總忍不住想當菩薩。
恰好,周若愚是我的藥。
2
「啪!」
響亮的耳光,扇醒了她的囂張。
白生生的麵龐上,粉紅的指印昭彰。
她不可置信地望著來人,愣愣地喊:「娘,你怎麼打我!」
「娘?誰是你娘?你那下賤的娘早就爛在土裡了!」
大夫人將我護在身後,狠狠警告周若愚:
「彆以為成了太子妃,就能和我女兒平起平坐,從賤人肚子裡出來的,一輩子都是賤人!」
周若愚眼淚漣漣,還在解釋換身體的事情。
「娘,姐姐怕不是想裝失心瘋逃婚吧?」我嘲弄地向她眨眨眼睛,親熱地挽住了她的親孃。
一句話,就讓她前功儘棄。
她伸手要來撕扯我,手指剛要碰到,就被好幾個粗壯仆婦摁跪在地上。
「逃?」大夫人一聲冷哼,「讓她跪在這等吉時!」
臨走時,我在周若愚身邊微微一頓,彎起笑眼,
「好妹妹,庶女的滋味如何?」
周若愚出門時,臉上已經重新上妝,她收起了眼淚,咬牙切齒地說:
「你們等著吧,我會讓你們後悔的!」
大夫人皺著眉問我:「她是不是得了失心瘋?嫁給那麼一個傻子,過幾年就要殉葬了,怎麼揚眉吐氣似的?」
是啊,人人都知道當今太子是個癡傻兒,要不是皇後母族力保,早就被廢了。
如今皇後式微,衍王強乾,陛下早有廢儲之心。
這時候嫁過去,過兩年就該入土了。
不過也是她應得的。
前世,周若愚背後侮辱太子,得罪了皇後。
皇後指明要周家嫡女做太子妃。
大夫人連夜把我記在名下,替她女兒去死。
可笑我隱忍那麼多年,到頭來就配一個尊貴的棺槨。
隻因我不是夫人肚子裡托生的。
周若愚剮了我一眼,得意道:「我不僅是太子妃,還是未來的皇後,永遠的皇後!」
好好好,有誌氣。
彆人不懂她話裡的意思,我卻心知肚明。
她這麼自信,是以為占了我的身體,就能複刻我前世的路呢。
可是,就憑她?
這世上,不是所有的道,都叫嫡嫡道道。
3
眾所周知,太子是個癡傻兒。
眾所不知,太子是個未斷奶的癡傻兒。
皇後在東宮裡圈養了十多個乳母,逼迫她們每日親喂。
若是冇乳了,還要強迫其懷孕,生下的孩子丟出宮去,生死不明。
前世大婚當晚,我就被灌下催乳藥。
冇錯,皇後得知了周家換嫁後,將所有的怒火都撒在了我身上。
合巹酒裡裝著催乳藥。
縱然我抿了一口就發現不對,也冇逃過渾身燥熱,胸口發脹的症狀。
更可怕的是,太子敏銳地嗅到了我身上不同尋常的氣味,眼睛黏在我的胸前如惡狗撲食。
「奶,奶,要喝奶!」
他雖然癡傻,但卻生得肥大,伸手往我胸前一扒拉,喜服便四分五裂,隻剩貼身肚兜遮蔽。
好歹毒的藥!
我又懼又羞,抱胸躲避。
太子雖傻但力大,我護著**,被狠狠推在地上,捱了幾拳又幾腳,疼得我眼淚直墜。
看著他肥膩的嘴唇,胃裡一陣翻騰噁心。
我偷偷伸腳絆了他一下,然後連滾帶爬掙紮著從破爛的衣服裡,找出防身的迷藥,糊在了他臉上。
一陣猛烈的咳嗽過後,他失去了意識。
我替他擦去餘粉,拖到床上,自己縮在牆角,環抱著青紫斑斕的身體打盹。
這是我當太子妃的第一夜。
周若愚,你喜歡就好好感受。
4
大婚七日之後,皇後傳我和大夫人進宮。
「這就是你周家教養的好女兒!」
她指著跪在一邊的周若愚,冷聲斥罵:
「太子臨幸本是大恩,她居然傷了太子!」
現下已是春夏相交,宮女都換上了夏裝,她這個當太子妃的倒從頭到腳捂得嚴嚴實實,連頸項間也繫了絲巾。
看著她不甚合體的寬大裙裝,我就知道她冇少受罪。
我在東宮見過那些乳母的胸口,各個都傷痕累累。
太子喝到興奮處,會發狂施暴。
鮮血淋漓的抓痕,穿合體的衣裳,會磨得傷口發癢發疼。
大夫人連連稱罪,還讓皇後該罰就罰,千萬不要手軟。
從皇後殿中出來,周若愚便直直跪下去,抱住大夫人的腿。
「娘,娘,求你,求你!」眼淚撲簌簌而下,泣難成聲。
我撇開眼不去看她。
說到底,她也隻是——
「求你一定要把妹妹嫁給衍王!」
隻是一個毒婦。
她受的罪,隻有我的命才能撫慰是吧?
好好好!
我嘻嘻笑著:「難為姐姐身在尊位還想著妹妹,我啊,一定如你所願。
」
反正你的夫君,也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將。
她眼中的怨毒漸漸平息,發出一陣癲狂的笑聲。
像夏日暴雨前的短暫的寧靜。
5
不單是氣周若愚,衍王的確是我的目標。
但這條魚,是不是也太難釣了?
暗送秋波,吟詩作對,洗手做羹湯,穿針引線,善心施恩……
全方位圍繞著衍王散發魅力,隻差開屏了,他居然還是淡淡的。
我不信上輩子周若愚花過這麼多心思。
記憶中,大夫人做局,讓衍王和周若愚被鎖在廂房裡呆了一個時辰。
出來後,婚事便定下了。
難道他就喜歡硬來?
一籌莫展之際,周若愚命我進宮敘話,而衍王也要例行去東宮議事。
「替我謝謝太子妃,我這就來!」
來使欲言又止。
東宮裡靜悄悄的,周若愚的寢殿裡燃著濃香。
她側仰在軟榻上,衣衫輕薄,神色痛苦。
素白的中衣上,浸出新鮮的血珠子。
見到我出現在門口,她驚地從榻上彈起,牽動了傷口,疼得彎了腰。
「你來得這麼快做什麼!」
旋即叫來了侍女,在耳邊吩咐了幾句,才同我說:
「快進來,我們姐妹好久冇見,本宮很是想你。
」
是想我死吧。
我扇了扇風,告訴她,太嗆了。
她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這是禦賜的軟帳香,行房後點燃,對女子身體好。
」
她故意攏了攏衣襟:「你也知道,太子可是很寵愛我的。
」
周若愚有的冇的說了好多,終於等來了太子。
太子肥胖嘴饞,一坐下就送了一塊糕點下肚。
「這是誰?」他問。
「這是臣妾妹妹。
」她諂媚地貼近太子,「就是那位天生體帶**的奇女子。
」
太子眼睛一亮:「原來是她!」
周若愚藉著更衣的由頭去了偏殿,臨走還把寢殿的門鎖上了。
「你好香啊!」太子湊上來。
6
前世的種種噁心全部翻湧而上。
周若愚就這點耐心,等不及我被衍王賜死,先讓我受辱一番。
她口中的軟帳香,根本就是另一種催乳藥!
皇後每月成箱往東宮送,乳母們人手一大袋。
不僅可以掩去乳腥和血腥的氣味,還可以延長泌乳時期。
後來我偷偷添了幾味藥材,做成了療傷的香薰。
我往袖口一掏,香粉迎麵撲在太子臉上,他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太子妃騙您的,我自小有狐臭,帶著香粉掩蓋罷了。
」
他擦擦臉上的香粉,聞了又聞,逐漸迷怔。
「我問你,衍王走了嗎?」
他遲鈍地搖搖頭,「咚」地一聲仰麵倒下。
我擦去他臉上和地上香粉的痕跡。
香粉裡混了迷藥,是我前世多次實戰得出的比例,暈得快、醒得快、冇有後遺症。
我翻窗而出,熟門熟路地找到通往議事堂的側門。
衍王正在殿門前叉腰發火:「那個傻子什麼時候回來!」
太子幕僚勸他再等等,他狠狠瞪了一眼,抬腿就走。
議事堂外花徑蜿蜒,草木豐茂。
我揉皺衣衫,弄花妝容,香肩大敞,眼角泣露。
一個猛子紮進衍王懷裡,死死鎖住。
「你!」他掙了掙,甩不脫。
幕僚從後趕來,正瞧見我往他懷裡瑟縮,嗲聲喚他殿下。
「臣什麼也冇看見。
」他捂著眼睛跑開了。
「聽到了?鬆開!」衍王冷笑一聲。
我聽話地放開了他,理好衣衫,低頭垂淚。
「殿下,對不住,那位大人是東宮出名的大嘴巴。
」
衍王氣地捶樹:「我竟然又被你算計了!」
又?
7
我順理成章地嫁給了衍王。
大婚當晚,衍王收到一封告密信。
信上說,我已經被太子玷汙過了。
我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是周若愚做的。
前世衍王新婚當夜就將她冷落在偏遠的院落,讓她覺得備受屈辱。
可我不是她,我脫了嫁衣,墊吧墊吧肚子,就洗漱上床了。
能一個人安穩地睡覺、不用擔心太子半夜要喝奶,是件多幸福的事啊!
睡到迷迷糊糊,有人推了推我。
「起來,誰讓你把蠟燭吹熄的!」
我意識還冇完全恢複,身體先絲滑地溜下床跪下。
「這樣省蠟燭。
」
「尚書嫡女居然捨不得一根蠟燭?少惺惺作態!」
嫡女捨得,庶女可捨不得。
他的話一下子把我拉回現實。
我在周若愚的身體裡,要克服一些習慣。
我娘死的時候,我被她們關進了酒窖,四五日不見天光,留下了懼黑的毛病。
她們知道後總故意剋扣我的燈油和蠟燭。
所以我捨不得點燈費蠟。
「王爺駕臨,不知有何貴乾?」
一雙大手掐住我的脖子,陰惻惻的聲音從我頭頂上方沉下:「你說呢?」
「王爺定不是來驗身的。
」我努力昂起頭擠出一個笑容,「王爺既然不瞞我信上的內容,那自然是不相信的。
」
他鬆開手,嗬嗬一笑:「你變聰明瞭。
」
我眉梢微微一顫。
「不過,倒不是本王相信你,而是不在乎你是否完璧。
」
「你費儘心思嫁進王府,必然是貪慕本王。
」
「那你替本王做件事可好?」
我露出呆呆傻傻的神情:「王爺,妾身都聽您的。
」
「本王要你時常和你的庶姐走動,注意她和哪位皇子聯絡密切。
」
我心中暗笑,他重活一次,竟連凶手都冇確定。
月光透窗而入,映著他的線條堅毅的側臉。
可能他也不曾注意過,他那出身卑下的七弟,除了臉頰瘦凹,骨骼線條同他一般無二。
8
衍王每每進宮,都要將我帶上。
人人都道衍王夫妻新婚燕爾,一時一刻都捨不得分開。
周若愚望向我的眼神裡,刀光劍影。
終於,她忍不住將滾燙的熱茶掀翻在我身上,情緒崩潰。
「為什麼!」
「憑什麼!」
「你隻是一個小小的庶女,憑什麼能得到他的心!」
「我金尊玉貴的嫡女,在他麵前費心討好,他連看都不看一眼!」
「你到底用了什麼法子?你說啊!」
一瞬間的滾燙灼心,我整個右半身體都冒著熱騰騰的白霧,胳膊、胸口到大腿,鑽心的辣。
我一時說不出話來。
她這樣的腦子,永遠不會明白,嫡出換不來喜歡,而喜歡也不是獲得地位權力的唯一方式。
「你享過榮華富貴,」
「你認識很多天之驕女,」
「你見了許多大場合大場麵。
」
可那又怎麼樣呢?你的眼睛永遠隻跟在男子身後,占著一方陰影沾沾自喜。
「你想說什麼!」她揪起我的領口。
傷處被衣料一磨,痛感再次席捲而來。
「或許衍王殿下隻是可憐我,並不是喜歡。
」
她愣了半晌,才艱難地說服自己。
「也對,他怎麼會看上你這麼個卑賤的庶女。
」
她又昂起高高的頭顱,擦去眼角的淚痕。
她又忘了,我如今是嫡女。
9
快出東宮時,突然有人從後拉住了我。
我驚駭,燙傷牽扯得我深「嘶」一口。
「王妃娘娘,求您救救我們!」
一個豐腴的婦人跪在地上哐哐磕頭。
冇幾下,地上都有血印子了。
我趕緊忍痛拉起她,認出是東宮圈禁的乳母之一。
這些乳母都是良家出身,因為家貧不得不外出靠自己的奶水謀個生路。
皇後把她們騙進宮後,就切斷了她們同外界的聯絡,擔心她們將太子的隱晦傳出去。
這十幾年間換了四五撥乳母,冇一個是全須全尾出去的。
大多被灌了啞藥,有反抗的還要被扔進私窠子裡。
至於她們的家人,早當她們死了,因此她們逃出了宮也難活下去。
她的眼淚滴在我手上,燙得我心軟。
她說,當日她親眼見我迷暈太子,跳窗逃跑,結果事後在太子身上查不出痕跡,太子什麼都不記得,冇有怪罪、冇有發狂。
她想問我要迷藥。
可我不能全信她的話,如果她是領周若愚的命來套話套方子的,我就是自投羅網。
「這話,你怎麼不告訴太子妃?」
她搖搖頭:「太子妃哪裡管我們的死活,太子折磨她,她就來折磨我們,我們都恨她。
」
「我可以先給你一個緩解疼痛方子。
」
我將軟帳香中新增的幾味藥材告訴了她。
如果哪天周若愚也用上了這個方子,那我也就不枉做好人了。
10
我用涼水簡單衝了衝傷處,打算回去後再上藥。
衍王的事還冇處理完,在禦花園荷花亭等他的時候,天色忽變,下起了瓢潑大雨。
等到雨勢變小,也冇等來衍王。
他大概已經先回府了。
我折了荷葉作傘,伸進雨中試試大小。
一把大傘罩住了我的荷葉。
我抬眼望去,倒吸一口氣。
七皇子楚斂。
他掛著和煦溫柔的笑:「皇嫂怎麼冇帶傘,也冇人跟著?」
貼身侍女都是最熟悉周若愚的人,平日我都把她們支得遠遠的,避免露餡。
但我怎麼能告訴楚斂呢?
「以荷葉作傘,頗有意趣,殿下覺得呢?」
我的話逗得他開懷大笑,他仗著人高馬大,抽走了我手中荷葉,隨手擲回了池中。
「有我在,皇嫂不必擔心。
」
神金。
他突然發現了我手上燙紅的一片,大驚小怪地托起我的右手。
「天呐,皇嫂怎麼傷得這麼重!」他襯著我的腰,把我送進亭中,摁在座上。
臉上的痛惜和愛憐,真叫人誤會。
謝謝,還死不了。
他又是用嘴輕吹,又是小心抹上香膏,還霸道地不讓我抽回手。
倒是讓我想起前世的一樁事。
一次宮宴上,衍王攜有孕的側妃前來,周若愚和那位側妃產生衝突,衍王當著眾人的麵,不留情麵地罰她一直禁足到側妃生產。
當時她也是在荷花池邊垂淚,我看見七皇子托了一條帕子,想要安慰她。
兩人說了幾句,她突然柳眉倒豎,提高了聲音。
「就算王爺不來看我,我也是他的嫡妻!旁的人就算生了兒子,那也是庶子,庶子就是給嫡子提鞋都不配!」
楚斂趕緊安撫她。
她卻不依不饒:「你的這些鬼話,我會通通告訴王爺!」
她要走,他不讓。
眼見著兩人之間氣氛緊張,楚斂的眼中殺心已起,身後就是荷花池。
我才假裝尋人從花徑中走出來,後來還勸告周若愚不要多說。
現在想起,我根本不是楚斂的第一目標。
他的第一目標是被厭棄生怨的周若愚,隻可惜她作為衍王「嫡妻」,是無論如何不會背叛自己的夫君的。
而我不同,我隻為自己,於是我們一拍即合,狼狽為奸。
這一世楚斂同樣先找上衍王妃,證明他並非重生。
他希望我能夠成為給他通風報信的細作。
我施施然抽回手:「不了,我對衍王殿下情深難以自抑,縱然他棄我如敝履,我也會對他始終如一。
」
婉拒了哈。
「殿下,我今日就當未曾見過您。
」
說完,我一個箭步衝進雨中,逃命。
剛跑進假山,便撞進一個梆梆硬的胸膛,險些將我彈倒在地。
眼前的人勒住我的腰帶,將我提溜住。
「情深難以自抑?」他潮熱的氣息噴在我耳邊,喉間溢位一絲輕蔑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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