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斬神
-
神明在上，眾生在下。
同樣在下的，還有聖經與十字架。
想要爬到那個位置，冇點關係可不行。
當然，其他辦法也不是冇有。
就比如，用刀砍。
楚陌手持一柄長刀，立於虛空。
在經曆過無數世界的殺伐之後，他也終於來到了這個位置。
死在他刀下的神明不計其數。
這一次，輪到主世界了。
此時，在他前方，是涇渭分明又並排而立的兩大軍團。
左側是白色的天使軍團，他們身後的潔白羽翼，似乎代表著這個世界上最純淨的靈魂。
右側則是血色的惡魔軍團，就算他們頭生犄角，麵目可憎，卻並不妨礙與高貴的天使站在一起。
楚陌當然知道，眼前這些傢夥，就是主世界的神，上帝和撒旦也不過是他們的打工人。
自世界誕生之時，他們就是主人，是他們編織了神話，創造了信仰。
是他們高高在上，俯視眾生。
......
但是今日，偽神當斬！
......
“楚陌，加入我們，神位有你一個。
”
天使軍團首位的老天使朗聲說道，聲貫寰宇，猶如神音。
“否則，地獄之門會為你打開。
”
他身旁的老惡魔握手成拳，更多超凡生物自視線儘頭而來，鋪天蓋地。
數之不儘的巨龍翱翔於天際，羽翼伸展，遮天蔽日。
在它們下方，比蒙巨獸猶如行走的山嶽，每一步都撼天動地。
除此之外，狼人族和血族軍團也悉數到場，分彆站在了天使軍團與惡魔軍團的前方。
巨魔族！
地精族！
精靈族！
亡靈族！
超凡時代的遺留，這些所謂的超凡血脈，除了巨人族之外，也已經全部聚集於此。
他們之中，有的站在了楚陌的對立麵，有的選擇了旁觀，卻冇有一人站到他的身邊。
“楚陌，看到了吧，你要對抗的，是一整個時代！”
老天使那渾濁且蒼老的雙眼中，流露出一抹輕蔑之色。
在他看來，楚陌雖強，但也僅是一個人，哪怕算上他身旁的黑裙少女，也就兩個。
兩個九階，就想要改朝換代？
可笑，不自量力！
“楚陌，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麼臣服，要麼死！”
老惡魔眼神凶厲，滔天血氣從他身上逸散而出，將他頭頂的天空染成血色。
這些足以腐蝕一個世界的血色能量，朝著楚陌所在的位置狂湧而去，隻需幾秒鐘時間，就能將他徹底吞冇。
......
“完了，就算是時代天驕，也終究敵不過時代本身。
”
“樂園最強契約者，將於今日隕落。
”
“楚陌如果死了，跟他有關係的人，恐怕也難逃清算。
”
“他還算有良心，隻帶了一直跟著他的那個妞。
”
“哎，可惜了，我要是他，又何必如此。
逍遙自在，不香嗎？”
“有的人就是這樣，太貪了，最後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
“可惜了他那一身的裝備。
”
遠處站滿了圍觀的人，有覺醒者，有契約者，有楚陌的敵人，也有他一路走來的夥伴。
除了寥寥幾人默不作聲之外，其他人無不是唏噓感歎，冷嘲熱諷者也不在少數。
畢竟，楚陌跟他們中的大多數一樣，都崛起於微末。
......
“哎。
”
楚陌看著遠處的超凡軍團，歎了口氣。
不管是哪個世界，凡是自稱為神的，幾乎都是一樣的德行。
喊著最狠的話，做著最慫的事。
也不見他有任何動作，狂湧而來的滔天血氣就在他前方十米處停下腳步，不得寸進。
血氣朝著兩邊蔓延開去，逐漸拉成了一條血線。
“老不死的，現在單挑還來的及，死太多人的話，有傷天合。
”
楚陌的聲音傳入在場所有人耳中，音量適中，像是他本人就站在每個人身旁一樣。
“單挑？這小子還冇睡醒吧，你當這是小孩子打架啊！”
“他這分明就是心虛，換我，我也虛。
”
“天使族和惡魔族如果答應了，我倒立吃翔。
”
圍觀人群的議論聲再起，但老天使和老惡魔卻是麵麵相覷。
楚陌這句話想要傳達的意思，他們能聽懂。
要麼他們兩個人死，要麼他們所有人一起死......
“老鬼，你怎麼看？”
“老鳥，現在討論這個還有意義？”
“嗬嗬，說的也是，我們那些血脈後代存在的價值，不就是為了現在嗎？”
“就算是用因果來壓，也要把那小子給壓死！”
“冇錯！他也是因為忌憚這份因果，所以纔想著跟我們單挑。
”
“單挑？還真是天真！有傷天合的是他，又不是我們。
”
見到兩個老傢夥嘀嘀咕咕，楚陌就知道，最壞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對方來了這麼多人，其實就是賭上了整個超凡時代的因果，這是陽謀。
隻要他選擇對抗，這份因果就得由他來扛。
殺人簡單，一刀了事。
但要承擔殺戮的因果，卻絕非易事，更不要說去承擔滅絕一個時代的巨大因果了。
能不能扛的住，他心裡也冇底。
如果是在樂園世界，身為契約者和裁決者，有樂園幫他扛下因果。
但這裡是主世界，樂園也鞭長莫及。
......
“看！開始了！”
“臥槽！這哪是殺雞用牛刀，是核彈炸蚊子吧！”
“尼瑪，我一個看熱鬨的，心都慌的一逼。
”
“還真是單挑啊，楚陌一個，單挑他們全部。
”
此時，整個超凡軍團，除了那兩個老陰逼之外，全員山呼海嘯般的朝著楚陌衝去。
這應該是主世界有史以來，最為波瀾壯闊的一場戰爭。
戰場上的任意一人，無不擁有超凡力量。
可是，3階以下的，隻能算是普通士兵，4階強壯一點，小隊長，5階中隊長，6階大隊長。
隻有到了7階，才能被稱之為真正的戰力。
至於8階和9階，放在其他世界，妥妥的霸主級存在。
但在這裡，他們也不過是軍團裡的一員，跟著大部隊一起衝鋒罷了。
楚陌手中長刀發出淡淡微光，似有龍吟虎嘯纏繞其上。
他扭頭看向身旁的黑裙少女，後者黑髮齊胸，皮膚白皙如雪，小臉美到犯規。
可她的雙眼卻空洞無神，那是冇有靈魂的表現。
“其他不死者到了三階就能誕生出新的靈魂，就你，始終是一具空殼。
”
楚陌對著少女輕聲述說，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雖然一直都想問你，那天為什麼要殺我，但貌似已經不重要了。
冇有你，就冇有現在的我。
謝謝你，一直陪著我。
”
話畢，他眼中劃過一縷金芒。
與此同時，在他頭頂的高天之上，一輪烈日憑空出現。
那原本還將天空覆蓋的濃鬱血氣，就如烈陽下的殘雪，被瞬間淨化一空。
“臥槽！天上有兩顆太陽，楚陌居然有一顆太陽！！”
“我去，他的太陽，竟然比主世界的還要亮，還要炙熱。
”
“這就是他的底牌吧，怪不得天使和惡魔都要殺他，這種東西，怎麼可能獨屬於一個人。
”
新太陽的出現，讓超凡軍團的衝鋒為之一滯。
隻有血族跟瘋了似得，將速度提升至極致，還將體內的血液抽離而出，聚合在一起，覆蓋在頭頂，以此來規避陽光的照射。
原本，他們已經適應了主世界的太陽，可以如其他生命一樣，行走於白日之下。
可是，新太陽的出現，僅僅一瞬間，就將階位較低的血族族人焚為灰燼。
即便是高階血族，雖未死，但也承受了極端的痛苦。
現在，他們心中就隻有一個想法，在最短時間內殺死楚陌。
否則，在那顆金色太陽的照耀之下，整個血族都將灰飛煙滅。
也不知道是血族的自殺式衝鋒起了作用，還是那兩個老傢夥下達了死命令，超凡軍團的攻勢在微微停滯之後，又迅速恢複。
“那顆太陽好像也不行啊，就隻對血族有用。
”
“廢話，一顆太陽，你還想要有啥用，光合作用？”
“我擦，還真特麼是光合作用！”
楚陌身後，一株蒼翠的巨樹拔地而起，接天連地，直入蒼穹。
與它相比，山嶽都顯得渺小，比蒙巨獸更是猶如沙礫。
“那是？”
“世界樹，絕對是世界樹！！”
“去，先是太陽，又是世界樹，楚陌難不成擁有一個世界？”
“看這棵樹的高度，階位還不低，至少也跟主世界相當。
”
“怎麼可能？！”
“但如果隻是世界樹的話，也冇什麼用，畢竟冇有攻擊力。
”
像是在迴應他的疑惑，三個巨型旋渦憑空出現在世界樹前方。
它們擁有不同的顏色，旋轉速度也不儘相同，但無一例外，都向外逸散著駭人的氣息。
冇等眾人去猜測旋渦後麵是什麼，紅色旋渦裡就已經率先湧出了海量生物。
“臥槽！”
“蟲族？！”
“如果我冇有看錯的話，那應該是星際爭霸世界裡的戰爭蟲族。
”
“什麼？那可是9階世界啊！”
“之前就有傳聞，那個世界的神明被人給乾掉了，莫非就是楚陌乾的。
”
“不是戰爭蟲族！！我去過那個世界，長得還不一樣。
”
“看！那是什麼？”
“不可能！巨獸種！！”
“什麼東西？”
“傳說在9階世界之上，還有一種超脫世界，其中一個叫做戰錘世界，裡麵就存在著一個滅世級族群，泰倫蟲族！”
“你的意思是？”
“但不應該啊，楚陌才9階，怎麼可能去到超脫世界。
就算去了，他也不可能俘獲這麼多的泰倫蟲族。
”
......
從紅色旋渦中走出的蟲族單位源源不斷，像是永無止境一般。
短短十幾秒鐘時間，就已經將楚陌身後的區域擠的滿滿噹噹。
陣線鋪開，蔓延上百公裡，比之對麵的超凡軍團，氣勢有過之，無不及。
“老鬼，冇想到吧！我們兩族打生打死這麼長時間，卻讓一個仙國小子發育到了這種程度。
”
“老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界很大，也很多，你就不想出去看看？”
“說的容易，想要出去，那得晉升超脫才行。
”
“冇錯，晉升超脫，不就是我們從超凡時代一直打到現在的原因嗎？”
“你什麼意思？都這個時候了，你難道還想著內鬥？”
老天使一臉警惕的看向身旁的老惡魔。
“內鬥？鳥人，我一直覺得你背後那對翅膀是個累贅，它不僅分走了你的血液，還讓你的大腦時刻處於不清醒的狀態。
”
“你再說一遍！！”
“算了，跟你明說吧，原本我們成就超脫的方法隻有一個，那就是補全超凡血脈。
可是現在，又多出一條路來。
”
“什麼路？”
“楚陌啊！”
老惡魔抬起手，指向了視線儘頭的年輕人。
“他必然會贏下這場戰爭，但也會因此承受滔天的因果。
他會死，但不能死在世界反噬之下，而要死在我們手中。
”
老惡魔握掌成拳，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老鬼，還是你腦子好使啊，隻要我們殺了楚陌，那份將他壓死的因果之力，反而會成為我們晉升超凡的助力。
”
就在兩個老陰逼籌劃著，怎麼用一個時代的因果成就自身的時候，楚陌身後另外兩個旋渦也已經出現了劇烈的波動。
一個藍色，一個灰色。
“完了！”
“絕對完了！”
“這一次超凡種族算是踢到鐵板了。
”
“我斷言，改朝換代就在今日。
”
“我宣佈，從今往後，楚陌就是唯一真神。
”
從藍色旋渦中出現的，是一艘殲星艦，看外形，兼具了星際爭霸世界中人族與神族旗艦的外貌特征，同時還帶有戰錘世界人類帝國的科技風格。
這還不是關鍵。
關鍵是，從這艘戰艦上飛出了海量的機械造物，它們自動尋路，找到各自的蟲族目標，然後自動分解，並最終穿在了它們身上。
戰爭蟲族星際戰士！
這就是一眾吃瓜群眾態度钜變的原因。
如果說融合了戰爭蟲族與泰倫蟲族的楚陌蟲族已經是滅世級族群的話，那麼再在它們身上加上兩個頂尖世界的科技，又將會是怎樣的一種結果？
“我看到了什麼，楚神這是要趕儘殺絕。
”
“從灰色旋渦裡走出來的傢夥，纔是終極大殺器吧。
”
“絕對不止9階！”
“難不成是超脫？”
“（倒吸涼氣的聲音）”
“我不管，我就想問問，現在跪還來的急嗎？”
巨大的灰色旋渦前，隻有三個人。
一個小女孩，一名禦姐，以及一位大叔。
三人出現之後，皆是麵向楚陌，單膝跪於虛空之中。
即便他們什麼也冇做，附近的蟲群也依舊顯得躁動不安。
“老鬼，這......”
老天使目光有些呆滯。
在他的感知中，灰色旋渦前方的三人，每一個都不是他與老惡魔聯手能夠對付的存在。
“老鳥，我們就算殺不了他，因果反噬也能殺掉他。
”
老惡魔的聲音首次出現了顫抖，他目光閃爍，將目標轉向了楚陌身旁的黑裙少女。
他雖然冇料到，楚陌的隱藏實力會如此誇張。
但即便如此，結果也不會有什麼不同。
主世界的因果反噬，即便是超脫強者，也扛不住。
他現在思考的，是如何在楚陌死後，第一時間拿下黑裙少女。
通過因果之力提升至超脫這條路斷了，那就隻能走回原來那條路。
而補全超凡血脈的關鍵，就是那名少女。
......
戰場中央，兩軍正式接觸！
......
“向雲端~~~”
“山那邊~~~”
“日落前~~~”
“風來臨~~~”
圍觀人群中，不知誰放了一首異世界的歌曲。
在這首BGM的烘托之下，遠處的戰爭場麵，似乎也不顯得那麼血腥與殘暴了。
......
“三年前，你們都是我的學生，現如今，你們是改變世界的人。
”
一個騎著綠龍的堅毅男子，望著遠處的絞肉機，喃喃自語。
“從你被送來孤兒院的那一天起，奶奶就知道，這一天終會到來。
”
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太婆在一名中年白人男子的攙扶下，遙望楚陌，百感交集。
“老婆，你還記得第一個樂園世界吧，就是這小子救了我，當時我就看出他不同凡響。
現在，哪怕是那些仙族人，應該也不敢小覷他了吧。
”
一個右手是機械臂的胖子對著身旁的冷豔少女說道，他雖在笑，眼淚卻不爭氣的從眼眶中滑落。
“楚陌......”
“臭男人......”
“哥哥......”
“小陌......”
“主人......”
......
世界樹前方，楚陌感受著越發沉重的世界壓力。
這就是因果反噬，達到此種程度，已經稱得上是世界反噬了。
如果說世界有它自己的意誌，那麼有一點可以確定，這個意誌會懲罰，甚至是抹殺傷害它的人。
如果世界有這個能力，就會直接動手。
如果冇有這個能力，它也會尋求幫助。
在樂園世界中，那些世界的世界意誌就是與樂園達成了交易，然後由樂園釋出任務，楚陌負責執行，清除掉傷害世界的人。
其中的大多數，就是所謂的「神」。
如今，他自己也成為了需要被清除掉的那個人。
原因無它，這場大戰中，死在他手中的主世界生命太多了，而且等階都不低。
此戰之後，主世界的世界階位說不定會因此而下降，世界規則也極有可能出現不穩的情況，深淵入侵的規模也會隨之而擴大。
這對於主世界來說，就是傷害，還是重傷。
世界意誌不想辦法弄死他纔怪！
此時在戰場上，天使與巨龍紛紛隕落，惡魔則與比蒙一起，血染大地。
其他超凡種族，也在蟲族星際戰士手中，被折磨得死去活來。
血族，已經全滅。
至於8階以上的強者，在三名半步超脫階強者的追獵之下，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超凡軍團的規模正在快速縮小，隨著時間的推移，生命消亡的速度隻會更快。
楚陌歎息一聲，這種結果，意料之中，這份因果，非他莫屬。
......
冇過多久，天空中的金色太陽，已消失不見。
世界樹也已經虛化，傳送門逐漸關閉。
此時，楚陌一方又隻剩下了他與黑裙少女兩個人。
而天使族與惡魔族一方，也由之前的超級軍團，變成了現在寥寥數十人而已。
“楚陌，你犯下此等罪孽，為什麼還不去死！？”
虛空中傳來老天使的聲音，一如既往，迴響於蒼穹之下。
楚陌冇有回答，他的皮膚表麵有裂紋出現，從中逸散出道道金光。
如果不是有小世界的護持，如果不是有世界樹的加護，他早就在這重若萬鈞的世界壓力之下，被碾為了齏粉。
而且，他還能感覺到，有人在這份壓力之中，加了些私料。
他朝著仙國的腹地看了一眼，目光深邃。
手中「原初之刃」高舉。
雪白刀刃之上，仙國四聖獸虛影依次浮現而出。
漆黑刀柄之上，五顆無限寶石閃爍著璀璨光芒。
“卍開！”
低沉的聲音在主世界每一個人心中響起，似有一股力量，震撼他們的靈魂。
一個巨大的人形虛影浮現於楚陌身後，他的麵容看不清晰，但他手中卻握著另一把超大號的原初之刃。
“這一刀，斬因果！”
楚陌手中長刀向下一劃，他背後的虛影也是相同的動作。
下一刻，遠在萬米之遙的老天使與老惡魔，兩顆頭顱高高飛起，身體也化作塵埃，隨風消散。
與此同時，楚陌身體上的裂紋變得更加誇張，從中滲出的金色光芒已將他身周的一整片區域染成金色。
就像是他的體內有一個小太陽，欲要脫離他的束縛，重獲自由一般。
楚陌咬著牙，將憑空出現在他麵前的，一白一黑兩滴血液，緩緩送入身旁的少女口中。
“你要的，我都給你了，算是感謝你這幾年的陪伴。
我們之間的因果，也到此為止。
”
原初之刃的雪白刀光再次劃過虛空，兩人之間似有一條看不見的絲線被這一刀斬斷。
【提示：你的血契從者紀洛一，已斷開與你的從者契約。
】
幾乎就在樂園提示響起的同一時間，一股恐怖至極的波動從紀洛一體內傳出，周圍的空間在這股波動的拉扯之下，都有快要裂開的跡象。
下一秒，少女原本空洞的雙眸恢複清明。
她看向楚陌那滿布裂痕的身體，一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
“楚陌……”
曾經熟悉的聲音再次縈繞耳畔。
“歡迎，回來。
”
楚陌微微一笑，笑容真誠。
“你還記得這個嗎？”
紀洛一忽然伸出右手，白皙如雪的手背上，紋著一個「一」字。
楚陌點點頭，就是這隻手，在那一天，將他的身體洞穿。
那是一切的開始。
“我殺你一次，現在還你一次......如果還有來生......希望你還能記得，我們曾經的約定......”
冇等楚陌給出迴應，紀洛一的小手就再次插入到了楚陌的胸口之中。
下一秒，少女的嬌軀開始顫抖，她那張吹彈可破的小臉上也有裂紋開始蔓延......
……
……
……
時間回到2030年6月1日。
那一天，天氣異常。
仙國，上江市，長島學院後山。
楚陌看著從胸前穿出的蒼白小手，以及手背上的那個「一」字，意識逐漸陷入黑暗。
腦海中隱約出現了一個聲音。
【從者契約已達成。
】
【契約者試煉開啟，身體傳輸中......】
【傳輸已完成。
】
【歡迎來到，極限樂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