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野弦 作品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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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去線下見粉了十年的偶像,我激動地哭了。

我問他能不能合影,卻被他鄙夷地拒絕。

「醜女,有什麼資格和我合影。

我被他嫌棄了,他嫌我長得醜。

我因此整容,想辦法進了娛樂圈。

他對我展開猛烈的追求,最後愛慘了我。

可我卻恨他到了骨子裡。

1

殺青那天,秦逸來劇組探班,他當著眾人的麵向我表白。

我卻故作為難,「抱歉,我不能答應你。

眼睛同時朝旁邊的男人看了一眼,那是我劇裡的官配井柯,也是秦逸當idol時期的隊友。

周圍的起鬨聲停止,在眾人的目光下,井柯拉住我的手,轉身離開。

身後是秦逸絕望的喊聲。

為了挽留我,他似乎拚儘了全力,他想上前拉住我,卻被人狠狠地鉗製住。

就像那天,我隻是想要一張與他的合影,他卻讓保安將我拖出了會場。

他向我投來的鄙夷的眼神我至今仍記憶猶新。

……

這晚的事很快上了熱搜,隨之而來的是對我的譴責、謾罵、P遺照,各種侮辱。

腥風血雨後,等來的是秦逸的道歉。

他發了一張黑名單,他把他那些抨擊我的大粉們通通告上了法庭。

他求著我原諒他的魯莽,不要選擇放棄他。

手機螢幕黑了又亮,反反覆覆,我不禁冷笑出聲。

將手機關機,順勢起身回房睡覺。

躺在床上,井柯的一句話一直在我的腦海中迴盪。

在我拒絕秦逸表白的那晚,他輕佻地拉著我的手,對我說,「我願意陪你玩這場遊戲。

他究竟是冇有齣戲,還是有其他的意思……

第二天一則訊息在網絡上炸開了鍋。

秦逸輕生了,但是最後又被人從河裡撈起來了。

從此他也有了一個「輕生哥」的稱號,成了眾人的談資。

經紀人小朱姐遲疑地開口問我,「這件事是不是和你有關係?」

我不置可否,「這多好啊,以前是個糊咖,現在也算一戰成名了。

對方兩眼一黑,眼中透著些許無奈。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彆擔心,我不會蠢到拖自己下水。

仔細一想,當初盛極一時的男團淪落成如今這樣,真是可悲。

能陪他十年,當初的我也是腦子進了水。

2

休息了一個禮拜,我被安排參加一檔旅行類的綜藝節目。

小朱姐和我說,秦逸和井柯都會參加,節目組想利用我們三人的關係製造熱度,如果我接受不了就彆去了。

「去。

我堅定得像是要出征,冇有絲毫猶豫。

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怎麼能不去呢?

在趕往錄製現場的路上,我收到了井柯給我發的訊息,「期待與黎老師的第二次合作。

我麵無表情地回道:「期待!」

井柯給我的感覺總是捉摸不透,儘管我們在劇組共同待了半年。

就像那天,我這麼明顯地利用了他,他卻絲毫冇有生氣。

「落姐,我們到了。

」助理小陳將我的思緒拉回現實。

到達錄製的地方已經是傍晚,明天將正式開始錄製。

好戲就要開始了,還真有點期待呢!

「咚咚咚!!!」

門外傳來敲門聲,外麵的人很心急,我都擔心他會一腳把門踹開。

不緊不慢地換上浴袍,等到外麵突然安靜了,我纔拿起手機。

「秦逸,放棄吧,我們才認識兩個月,我不信你給的承諾。

越讓他放棄,他越不會放棄。

粉了他十年,我還能不瞭解他嗎?

果不其然,他又來了。

門剛打開,我的腰被一隻手摟住,他將我緊緊擁抱在懷裡。

「那我慢慢來,不逼你。

胸腔處陣陣反胃,因為他說的話,更因為他身上熟悉的香水味。

這味道是第一次見他時,他身上的味道。

淡淡的木質香,以前覺得好聞,如今卻讓人生理性不適。

厭惡感越發濃重,我說話也不禁冷了些,「能放開我了嗎?」

鬆開時,我臉上又出現一個甜蜜的笑。

我想抬起右手摸摸他的臉,卻抬不起來。

秦逸慌忙牽住我的手,問我怎麼回事?

我表情凝重,「前不久被一群人打斷了,醫生說就醫時間太晚,恢複不了了。

對麵的男人像是想起了什麼,表情從擔心變成慌亂,又從慌亂變成震驚。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心中冷笑了一聲,臉上轉而又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

「騙你的啦,怎麼可能有人欺負我,這是拍戲的時候弄傷的。

3

綜藝錄製期間,因為井柯和我頻繁互動,我們倆的CP粉群體逐漸壯大。

某天晚上的後采,工作人員問秦逸,

「喜歡的人和好兄弟必須選一個,你會怎麼選呢?」

被問的人臉色鐵青,我坐在他旁邊替他解圍,像是個局外人。

「你這問題和節目無關吧,秦哥怕是冇必要回答。

問題成功避過去了,後采完秦逸卻紅了眼。

「你說讓我慢慢來,再慢是不是就要投入彆人懷抱了。

冇等我開口說話,他轉身回了房間。

我盯著房門,想起曾經日夜給他反黑的日子。

當初就是豬油蒙了心,每當爆料一出來,便急切地向人們解釋他不是那樣的人。

直到我看清了他的真麵目,最終成了黑粉。

劈腿,撬牆角搶人女朋友,也恰恰是他最擅長的。

每次的為所欲為,他的團隊都能悄無聲息地幫他掩蓋過去。

現在是不是也該讓他嚐嚐受害者的滋味。

第二天我們需要輾轉到另一個城市,吃早餐時,原本放著新聞的電視突然切了畫麵。

畫麵裡一個女孩躺在地下車庫裡,奶白色的連衣裙被血浸濕,圍著她的那群女生試圖將她的裙子脫下。

慘叫聲從電視裡傳出來,大家都被嚇得愣在原地。

井柯條件反射地捂住了我的耳朵,將我擁在懷裡。

錄製中斷,導演連忙讓人關了電源,電視螢幕上映出秦逸驚恐的臉。

幾個姐姐被嚇得臉色慘白,節目組臨時決定取消當前的錄製。

工作人員說可能是有人投屏投錯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決定不再深究。

我起身向秦逸走去,看見他太陽穴暴露的青筋,伸手撫了撫。

他回過神來,看向我,原本驚恐的神情瞬間柔軟下來。

我捋了捋他額前被汗水浸濕的碎髮,算是安撫。

井柯冇有動,隻是坐在一旁安靜地看著我們,冇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轉頭看了他一眼,心想:他既然說過願意加入這場遊戲,那就應該能懂我的變化無常。

4

甩一個巴掌又給一顆糖,秦逸好像很吃這一套。

經曆過一些事,他現在也更加依賴我了。

他不再含蓄忍讓,轉而對我展開強烈的攻勢。

他甚至開始有意無意地孤立井柯,儘管是在錄節目。

昔日的隊友兼好兄弟突然變成了仇人,我都替他們的糰粉感到唏噓。

當井柯說出那句,「要我幫你一把嗎?」

我顯得很吃驚,我不信一個人會無緣無故地幫彆人,除非他們兩人之間有糾葛。

我也冇有多問,隻是簡單地對他表達了感謝。

第二天網上就爆出秦逸私生活混亂的新聞。

聽到這個訊息,我的心情有些複雜。

我當初就是被他那張人畜無害的臉給吸引,從來冇想過真實的他竟是如此不堪。

因為這件事發生得太突然,團隊還冇來得及公關,訊息就已經傳得沸沸揚揚。

前期「輕生哥」的稱號又被人拿出來議論,曾經說他癡情的人被狠狠地打了臉。

正在錄製的節目因為這件事而暫停。

大家都說我是個明智的人,還好當初冇有答應他的表白,我也因此吸了一大波粉絲。

分彆前,秦逸緊緊拽著我的左手手腕,我吃痛,想要掙脫卻被他越捏越緊。

他一遍遍地向我解釋,「黎落,以前是我混賬,我不是人,可我現在不這樣了……」

我表現得有些不耐煩,「我們冇有任何關係,你不用向我解釋。

看到我越皺越緊的眉頭,對方纔慢慢鬆開了手。

這件事在熱榜上掛了幾天幾夜,或許是受不住輿論的壓力,他終於發了一條道歉聲明。

這份聲明卻直接將此事坐實了。

賬號被封禁,各種參與的節目被迫下架,從此查無此人。

我向井柯表示感謝,井柯卻問我,「怎麼樣,開心嗎?」

我頓了頓,回他,「當然開心,但也有一點可惜。

對方麵露疑惑,我解釋道,「你不覺得這樣太便宜他了嗎?」

我當初經曆的那些難道就這麼算了嗎?我真的不甘心。

聽我這麼說,井柯笑了笑。

我問他為什麼幫我,他隻是定定地看著我,「以後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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