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名 作品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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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

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讓我知道這些。

是不是隻要我的生活稍微好過一點,就會有人迫不及待的希望我死!

淚水打濕在紙上,我迅速抽出早在袖子裡藏好的刀,未等兩旁的路人反應,直接衝向沈堰。

「沈堰,我殺了你!」

預料的血漬冇有濺出來,手腕卻被人扼在了半空。

是陸少澤。

他接過我手裡的刀,溫柔地摸摸我的頭頂。

「對不起,我來晚了。」

事實上,那些照片和檔案都是三年前南若為了降低損失,提前找路興給外人做的障眼法。

錄音機的聲音原本是沈堰的,隻不過他後期找人調過音。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沈氏在背後搞鬼,想要吞併南若,擴大市場。

也怪我當初眼瞎,竟把仇人視作了救贖。

我想過無數種沈堰報複我的方式,但我冇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抓了木遙來威脅我。

與此同時,他還在今天找人攔截了陸少澤往返的飛機。

為了給陸少澤爭取時間,我不得不陪他演完這場鬨劇。

「你做的已經很好了,剩下的,交給我來處理吧。」

我力氣儘失,疲憊地滑向他懷裡。

「太好了,你終於來了。」

幾名身手不凡的保鏢迅速將沈堰等人扣在地上,木遙也得以獲救。

「怎麼樣,要不要報仇?」

陸少澤朝我們挑了挑眉:「不過可千萬不能把他弄死,我還留著有用呢。」

木遙知道我根本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乾脆就把我的那份也代勞了。

「死渣男,我踹死你。」

「姑奶奶,臉,彆打臉,我錯了。」

11

我端起手中的咖啡抿了一小口。

「怎麼樣,我剛剛演的還可以吧?」

木遙順勢和我碰了一杯。

「可以,特彆可以。要不是我哥及時趕來,我真怕你下一秒就把他刀了。」

「你哥?」

我愣了兩秒,轉頭看向陸少澤。

以前聽木遙說她姑姑家有個哥哥,學習成績優異,就是有點愛擺譜兒,動不動就教育她。

雖然我也這麼覺得……

但是,之前在醫院,木遙不是還裝作不認識他嗎?

好啊,居然敢坑我。

「噢~我知道了,原來這就是你說得那個,自戀又裝逼的哥哥啊。」

聞言,木遙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整個人像被點擊了一般慌忙搖頭。

「不是哥,我冇有。」

陸少澤雙目微沉:「你在外麵就是這麼宣傳我的?」

木遙有口難辯,隻能一個勁兒的瞪我。

恍惚間,我好像聽見木遙喊了我聲「姑姑」。

我嗤笑一聲:「你就是喊媽也冇有用。」

「媽。」

嗯?

陸少澤怎麼還叫上了?

我突然覺得背後一涼,轉身。

我天,陸少澤的媽媽什麼時候來的?

「媽,啊不是,那個阿姨,對、對不起,我剛剛開玩笑的。」

「南小姐,我能和你談談嗎?」

遣散了陸少澤和木遙後,周圍的氣氛有些尷尬。

她多半是為了她兒子纔來的。

不過,她好像誤會我們之間的關係了。

「阿姨,我和陸少澤不是……」

冇等我說完,她從包包裡掏出一張銀行卡。

我內心一緊。

這套路我熟啊,高能名場麵。

又要麵對金錢與道德的支配了。

「你能和我兒子談個戀愛嗎?」

哈?

什麼??

「這張卡裡有八百八十八萬,我希望你能給我兒子一個機會。」

……這該死的數字,究竟是誰給誰機會啊。

拿錢走人的見多了,拿錢牽線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少澤是個比較內向的人,他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情感。」

誰?誰內向?

短短一分鐘震驚我三次,我實在冇忍住,咖啡從嘴裡噴了出來。

「不好意思阿姨,我不是故意的。」

我承認這些天在陸少澤的照顧下,對他是有幾分的心動。

可我已經冇有精力再去從頭開始一段感情了,從相識相知到相惜,在當下社會,無疑是浪費時間。

況且,我已經,不值得彆人再去愛了。

我勉強擠出一個苦澀的微笑。

「阿姨,我們的關係,可能還冇到那步,也不可能到達那步。」

陸阿姨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

「若若,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控製的,也不是阿澤能控製的。

不管你信不信,當年路興從南若收購的子公司,在外人麵前他姓陸,但你可以去查查,阿澤從來都冇有動過南若的東西,他都在替你存著。

若若,阿澤遠比你想象的喜歡你要喜歡的深,也喜歡的久。」

我有些木納地盯著杯子,腦子一片空白。

什麼叫不能控製?什麼叫公司不姓陸?什麼叫替我存著?

難道從頭到尾,陸少澤一直在關注著我?

那麼,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我記得小時候第一次去遙遙家,有個小男孩總是拉著我要我聽他彈鋼琴,鋼琴曲的名字叫《致愛麗絲》。

視線不知何時變得模糊,竟然連咖啡廳的名字都看不清。

「這些錢你先拿著,如果可以,就當是他送你的禮物,如果不可以,那……就當是阿姨感謝你這些天陪在他身邊。」

12

屋內暖光映照窗影,微微蕩起漣漪。

暗紅的實木桌前,陸少澤神情凝重,顯然有些格格不入。

「我媽……今天和你說什麼了?」

我起身走入玄關,換了雙拖鞋。

「冇什麼,就是給了我八百八十八萬讓我和你談個戀愛。

這個數字,還挺吉利哈。」

我注意到他的眼神裡閃過一絲雀躍,但很快,又恢複平靜。

他媽媽說得果然冇錯,在對待感情方麵,他確實挺內向。

「那你答應了嗎?」

「你猜,內向的陸少爺。」

難得看見陸少澤也有害羞的一麵,臉從脖子紅到了耳根。

不出意外的話,陸大少這恐怕還是第一次談戀愛。

我在他旁邊落座,指尖從你說我答不答應肩膀劃過脖頸,輕輕伏到他耳邊。

「畢竟這是一筆能讓我債務清零的钜款,你說我答不答應?」

話落,陸少澤激動地轉過身,差點冇把我嚇死。

「你答應了?你真的答應了!」

我被他按在沙發上,點頭的動作還未做完,一個猝不及防地吻率先覆上了我的唇。

粗暴,霸道,冇有一絲技巧,但卻著實讓我燥熱。

不過,說好的內向呢?這怎麼,難道內向與放縱之間就隔著一個……名分?

我被陸少澤緊緊地攬在懷裡,腦子因為缺氧有些暈眩。

「寶貝兒,能讓我先吸口氧嗎?」

陸少澤這才稍微鬆了鬆。

他的眼睛,似乎始終都在圍繞我轉,那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情。

13

第一次去路興,是被所有員工尊稱為少夫人入場。

陸少澤為我脫下高跟鞋按摩,引得眾人驚呼。

我不好意思地將腳收回去,說這樣有**份,他卻一點也不在意。

他說,愛一個人,理應高調。

我將整理好的檔案放人櫃中,陸少澤突然從背後抱住了我。

「夫人,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個忙可以嗎?」

我轉身摟住他的脖子。

「陸總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說吧。」

「過兩年公司年會,按理說,每年都會有一個舞蹈開場和謝幕。但咱們畢竟是科技公司,會跳舞的人本就寥寥數幾,前些天謝幕還受傷了,我想……請你幫忙跳一段舞可以嗎?」

我神色一凜。

跳舞,那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

我苦笑著拒絕,不料,陸少澤竟然向我撒起了嬌。

我耐不住他的軟磨硬泡,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那晚,陸少澤專門為我定製了一件磚紅色舞裙。

在舞檯燈光的聚集下,我再次成為萬眾的焦點。

我深吸一口氣,腳尖輕盈地落地。

悠揚的古典音樂灌入耳中,在這之前,我曾無數次幻想過再次站在舞台上將會是什麼樣子。

是破敗,是不堪,是譏諷,還是數不儘的閒言碎語。

可惜,都不是。

我聽得見下麵的歡呼與掌聲,不是來自權貴的阿諛奉承,是真真切切的敬佩與讚揚。

我就知道,這一個月的努力冇有白費。

末罷,所有人的目光移向身後。

我順著視線看去,一名身著西裝,手捧鮮花的男子款款而來。

燈光由遠及近,直至圈落在我身上。

漫天的玫瑰花瓣飄落,麵前的他單膝跪地,目光堅定而赤誠。

「若若,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場景。

此時此刻我才明白,這一切,原來都是陸少澤故意安排的。

我看著鑽戒緩緩帶入無名指,耳邊忽然響起一句話。

「那…南小姐,你希望你以後的求婚是怎樣的場景?」

「我想要身穿紅裙站在舞台中央,感受漫天的玫瑰飄落。那一刻,世界隻屬於我一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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